“讓你送飯上去,你居然不去,你長本事了!”
墨競堯扭頭,厲聲斥責,駱瑩委屈地咬了咬唇,還想說話,卻被小九一把攔住,
“還不給堯哥道歉,這是什么時候了,你還在任性?!?br/> “你也認為是我?再說了,我為什么要伺侯她?”
駱瑩頓時惱了,盯著兩個大男人逼問,周壯壯憨敢一摸腦門,低聲說道:“不能吧……可是,安小姐挺好的,你別和她過不去?!?br/> “你……”
駱瑩瞪了他一眼,掉頭就走。
“喂……”
周壯壯想攔,卻被墨競堯一聲喝住,
“讓她走?!?br/> 她的腳步聲就越加快了,清脆的高跟鞋狠狠踩踏大理石地面的聲音消失后,長長的走廊里重新陷入了安靜之中。
這一層只給特殊病人開放,所以今晚,只有安諾一個人住在這豪華的病房中。
墨競堯彎下腰,濃眉緊鎖,這樣一鬧,安諾更不可能同意嫁他了,真是麻煩!
吱嘎……
門被推開了,醫(yī)生拿著檢查報告進來,一臉嚴竣地遞到墨競堯手中。
“安小姐腦中有塊淤血,位置太特殊了,不太好處理,這也是她頭疼的原因。我想請問,她是否以前受過重傷?”
墨競堯的唇緊抿著,沒出聲,他的臉色太難看,醫(yī)生也不好再問下去,只將話題轉(zhuǎn)移到了治療上面。
“之前的醫(yī)生說過,只要不碰到是不會有生命危險的,現(xiàn)在呢?”
說了一半他突然就發(fā)問,醫(yī)生沉吟一會兒,輕輕點頭。墨競堯拿了根煙出來,醫(yī)生本能想制止,可見他一臉陰郁,便搖搖頭走了出去。
夜色漸漸淡去,可窗簾拉得緊密,一絲光亮都透不進來。安諾翻了個身,醒了。身邊有個滾燙的發(fā)熱體,讓她覺得有些熱,她迷糊了一會兒,終于醒悟過來,她在墨競堯的懷里躺著呢。
“滾。”
被他鎖在高樓的怒氣頓時充斥大腦,她抬腳,用力,就想把他往床下蹬去。
可是,他是什么人、有著什么樣的體格?怎么會是她能輕易蹬得動的,墨競堯睜開了眼睛,伸手捉住她纖美的小腳丫,低聲說道:“醒了,頭還疼不疼?”
“和你沒關(guān)系?!?br/> 安諾冷冷地回了一句,雙腳用力蹬著,要擺脫他的手掌。
“不疼就再睡一會兒,我很累?!?br/> 他嘟囔了一句,把她往懷里摟。
“放開我?!?br/> 安諾拼力掙扎著,或者打多了營養(yǎng)針,居然此時挺有力氣的,墨競堯按了幾下也沒能讓她安靜下來,他深吸了口氣,抬手摸索到床頭燈的開關(guān)……啪……
燈亮了。
二人互相瞪著。
“我說,似乎是你欺負我,我可是伺侯你一晚上了?!?br/> “有意思嗎?這么會演戲,你怎么不去當影帝?”
安諾盯著他,此時的她對他充滿了抗拒和排斥,一雙圓圓的眼睛里滿是冷漠的光。
“安諾,談?wù)劇!?br/> 墨競堯卻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沉聲說道。
“還有什么可談的,今后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我看著你就會繞道三公里,不礙你的眼,這樣總行了吧?”
安諾甩著手,語氣生硬極了。
墨競堯的唇角抽了抽,好容易拉近的關(guān)系,就在她被關(guān)到玻璃房之后完全變得僵硬了。
可是,他現(xiàn)在冷靜下來想想,安諾恐高的事駱瑩以前并不知道,只怕那丫頭是被人挑唆了。在這個世界上,能有幾個人知道她有恐高癥?又有誰可以輕易地在他和她之間制造障礙?
“我給你道歉,別生氣了,我也不是故意的,是開關(guān)壞掉了,餓不餓?我?guī)闳コ詵|西?!?br/> 墨競堯沉吟了一下,把她往懷里拽。
“放手,真無聊。”
安諾用力扳著他的手指,打一巴掌再給塊糖吃,哪有這么便宜的事?
“我警告你,你再敢騷擾我,我就報警?!?br/> “報啊?!?br/> 墨競堯大方地把手機遞上來,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十分欠扁的樣子。
“你睡在我的特定病房里,你報警試試,看他們信不信,還有,說不定你肚子里還裝著我的孩子……”
他說得挺自然,安諾抓著手機,臉上白了又青,青了又白,突然就揚起了手,把手機重重地往他身上敲去,嘴里怒罵道:“懷你的孩子?那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霉了?!?br/> 墨競堯的臉色就在此刻變得鐵青可怕,雙瞳里的冷光洶涌呼嘯,一只手敏捷地捉住了她的手腕,把她往懷中一拖。
安諾以為,他會打她了!
“扯平了。”
可是過了好一會兒,他唇角牽了牽,勉強笑了笑,松開了她的手腕,然后站起來說道:“走吧,換衣服,去吃早餐。”
“我不去?!?br/> 安諾轉(zhuǎn)過了身,伸手捋開耳邊的開發(fā),悶悶地說道。一個心里裝著許歡顏,一個要娶許歡顏,可偏偏都要在她的面前裝出深情的樣子。
“打也打過了,罵也罵過了,氣該消了吧?”
墨競堯盯著她看了幾秒,強忍著,又是勉強地一個笑。
“懷他的孩子,是她倒八輩子霉”,
真的,這句話真的狠狠戳痛了他一直冷硬的心。
可是,他怎么能和她計較呢?
多累,多辛苦,多無奈,也只能這樣!
不想讓她闖進來,她偏要闖,偏要那天淋雨生病住院,偏要那天去上那間衛(wèi)生間,偏要好奇心重去偷看隔壁的動靜――
一切都是天注定的。
而他,真覺得無奈這兩個字才是人世間最苦澀的東西,滿唇滿腹的苦,卻沒辦法吐出分毫。
“消不了氣,除非我們老死不相往來?!?br/> 安諾又補了一句,墨競堯的頭立刻痛了起來,怎么辦?
情勢迫在眉睫,他必須娶她!
莫名的煩躁涌上心中,墨競堯的耐心突然就沒了,他沉下了臉色,冷冷地說道:“我先走,你做完檢查再看情況?!?br/> 他摔門走了,安諾氣呼呼地坐回床上,四下看了看,她的衣物并不在病房中,身上的病號服怎么看怎么刺眼,別又是妖孽給她換的!一點便宜全讓他占光了,還得被他折磨!
已經(jīng)有好多天沒能和聶小習(xí)聯(lián)系上了,手機早就不知道被墨競堯丟去了哪里,現(xiàn)在外面守著幾個五大三粗的保鏢,又身無分文,安諾想著未來可能到來的婚禮,又慌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