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請問您是……”
大約五六分鐘后,此時已經睡意全無的薛天,眼神復雜、表情凝重的撥通了那個在他看來神一般的電話號碼。
“我是姜春明!”
下一瞬,剛接通電話不到三秒鐘的時候,薛天的耳朵便響起了一道鏗鏘有力,聲若奔雷的男中音。
“首……首長?”
原本只是猜測,不敢百分百確信對方身份,可是此時在聽到電話那頭傳來的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后,薛天很沒有出息的咽了口唾沫。
“怎么,聽你的口氣,你似乎很意外我會跟你小子打電話?”
片刻,電話那頭傳來一聲略帶玩味的話語。
“呃,有……有點!”
薛天老實的說道,同時心里一種叫做“日了狗”的趕腳油然而生。
我靠!
你堂堂一個日理萬雞……
不對,日理萬機的大校,親自跟我這個連軍籍都被抹除的小**打電話,我他么能不意外,能不惶恐么?
“呵呵……”
電話那頭霎時傳來一聲夾雜著不屑的冷笑:“我沒想到,才一個月的時間,野狼突擊隊中最鋒利的尖刀,戰(zhàn)場上最不要命的瘋狗,連續(xù)三年摘的——野狼之怒稱號的“戰(zhàn)狼”薛天,既然會因為我這個殘疾的一通電話而嚇得話都說不利索了……”
什么叫做氣死人不償命?
什么叫做殺人誅心?
這就是!
雖然薛天很不爽電話那頭的大人物,稱呼自己為不要命的瘋狗。
但是他知道,只有電話那頭那個參加過安南戰(zhàn)爭,一仗下來,全連就只剩他一根獨苗的老人,心里真正的認可了自己,他才會這么喊的。
因為在軍中,“瘋狗”跟“實力”,往往都是成正比的。
“呼——”
因為部隊枯燥、呆板的日子,而導致煙癮極大的薛天,下意識的從床頭柜上的煙盒摸出一根香煙叼在嘴上點燃,吸了一口后,嘴角苦澀的道:“首長,你剛才不也說了,我已經離隊一個月了。所以,我早已不是野狼突擊隊中最鋒利的尖刀,也不再是戰(zhàn)場上不要命的瘋子,我現(xiàn)在只是一沒車沒房沒錢沒媳婦的升斗**!這貿貿然接到您的電話,我這心里真的害怕啊……”
此時此刻,薛天心里確實是害怕的,這并不是表面功夫!
而之所以感覺到害怕,只是因為薛天了解隔著千山萬水和億萬通訊數據的那位,他到底是個什么人……
“胡說八道!”
就在薛天心里高度預警的時候,電話那頭傳來一道有如炸雷的怒喝:“薛天,我告訴你!只要是我們野狼突擊隊出來的兵,就沒有一個孬種!在我們的字典里,更從來就沒有“害怕”兩個字!你——明白么?”
“……明白!”
薛天沒有任何猶豫的點了點頭道。
“既然你明白,那么你心里為什么害怕?”
電話那頭的聲音,依舊冷酷的如同金屬。
為什么害怕?
你一個再混兩年資歷,便妥妥晉升少將的大神,親自給我這個連軍籍都被抹除的人打電話。
你要說這里面沒有貓膩,你只是閑的蛋疼了找以前的下屬嘮嗑解悶,我他媽這些年兵就白當了!
薛天有充分的理由相信,電話那頭的老狐貍,今天打電話給自己,絕逼是醉臥之意不在酒。
不過,薛天又實在想不明白,對方找自己到底有什么事情。而自己現(xiàn)在又有什么,值得他親自來電的?
薛天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