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格格,您說什么?”一道疤似乎沒聽清。
“走!”大格格簡單到只有一句話。
“去哪兒!”一道疤大概是藥吃多了,他還是不太明白。
“放火!”大格格真想回頭把一道疤的耳朵扯下來。話都聽不明白,留著它們還有什么用?
城外的火不能用異香。
城里的就不一定了。
牟郎中的家離城門不遠(yuǎn),火就選擇在他家附近的街道上放。
大格格不說話,一道疤也不敢問。
咋說也是吃了人家的藥,吃了人家的嘴就短。
“幾位怕不?”大格格突然問他們。
滿大街的死老鼠,連帶死狗死貓。
乞丐的尸首就更不用說了。
剛在城外燒了幾具,這不又添了幾具。
“死人我見的多了!剛才我不就是在死人堆里爬出來的嗎?”一道疤咧開嘴笑了。
可是死鼠和死人不一樣。
他們不能混為一談的。
大格格蹲下身子把身邊的死鼠全都聚到一起。
一道疤等人剛要幫她的忙。
牟郎中家的門開了。
推開門的,自然是雪上飛。
她身后扛著的是伯父的尸體。
“疤子,不是叫你看好她的嗎?”大格格記得她說過這話。可是一道疤沒聽她的,還和她一起出了城。
“她是郎中的后人!”一道疤不深不淺說了一句。
大格格沒再理他。
也沒理雪上飛。
“妳給我吃過妳的藥!我和妳去應(yīng)該沒問題吧!”雪上飛來到大格格身后,放下大伯父的尸體,慢慢說道。
大格格起身。
這回一道疤不見了。
當(dāng)她再看到一道疤時(shí),他正扛著雪上飛母親的尸體,小心翼翼地往外走呢!
“去哪兒!”大格格明知故問。
“妳知道的!”雪上飛揭穿了她。
“我堂兄他們不在,伯父伯母的尸體我說了算!”雪上飛與大格格似乎不在一個(gè)頻道上。
“沒人和妳搶這個(gè)!老牟子自己還顧不上自己呢!”大格格總算接上了話茬。
人多干活快。幾具尸體,不管是人的還畜牲的,全都分別聚到不同地方。
人是人的,狗是狗的,貓是貓的,鼠是鼠的。
就這么四堆。
活著的乞丐,兩眼無光,他們再等待死亡,也等待救助。
大格格成了他們唯一的希望。
眼看同伴的尸體一個(gè)一個(gè)被抬到火堆里去。
他們就眼巴巴地看著。
大格格操起身后的火把丟到了人堆里。
雪上飛滿眼全是淚,她要說什么卻又說不出來。
那可是她的親人?。?br/>
一道疤他們手里的火把分別丟下另幾個(gè)堆里。
頓時(shí),一種異香撲鼻而來。
那味道清新的如同麝香一樣。
“這就沒事了!看著他們吧!千萬別再失職了啊!”大格格臨走時(shí)回頭囑咐一道疤。
大大小小的老鼠成群結(jié)對而來。
一行人看呆了。
“如我所說沒錯(cuò),過了今日,疫病自無!”她看著幾堆慢慢聚到一起的火苗。淡淡地說了一句。
雪上飛聽到了!
她不認(rèn)為那是在說大話。
那味道她也聞到了!
她老父沒了兩日了,現(xiàn)在,就是老母也沒了!
大格格就是幫她抬尸的。
“算了吧!”大格格剛把雪上飛母親的尸體抬起來,就聽雪上飛說道。
“怎么?”大格格似乎明白她的意思。
“我家獨(dú)門獨(dú)院!本來也不連累別人家?!贝蟾窀衤犆靼琢?。她放下雪上飛母親的內(nèi)尸體。
“我也不經(jīng)?;貋?!”雪上飛又淡淡說道。
雪上飛說完,去灶臺取出火種來。
“就不麻煩妳了!”雪上飛似笑非笑地說道。
她把大格格讓出屋。
老兩口子一口棺材,生同眠,死同穴。
大格格十分尊重她的意見。
火苗再次騰空而起。
“我父母做了一輩子善事!如今也算羽化升仙了!”雪上飛看著竄起的火苗。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
大格格只是點(diǎn)點(diǎn)頭,沒有應(yīng)她。
“那今后妳打算怎么辦?”大格格問她。
“呵呵!不是有妳呢嗎?有妳在就餓不死我!”雪上飛笑著說道。
沒一會(huì)兒眼前的所有皆成為灰燼。
雪上飛反而還釋然了。
“妳縣城里不是還有幾間鋪?zhàn)幽貑??”雪上飛問大格格。
“就知道妳會(huì)這么說!”大格格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