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家伙的長相,誰要說他不是猴,那真是把眼睛長到后腦勺上去了。
“你小子他娘的別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也不看看咱們鸮爺是誰,人跑不了?!绷硪粋€長的不怎么樣的家伙也說了一句。這家伙的話還沒說完,就叫那個叫疤爺?shù)拇蟾缃o吼住了。
疤爺腦門兒上有道疤,他的外號就是這么來的。
“行了!你們兩個別他娘的嚎了!大煙炮都沒你倆嗓門兒大,吃他娘什么了你們,還是沒餓著!不過,小崽子這話說的沒錯,人不可能就在我們這么多弟兄的眼皮子底下溜走的?!边@個疤爺說完,朝地上啐了一口。
他話音一落,耳根那兒突然一陣如刀割般的疼痛。疤爺回頭一看,并沒有看到有什么人或什么東西。但是他耳根后的血,卻慢慢順著他的后脖頸流了出來。
“疤爺,您脖子流血了!”還是剛剛說話那小崽子,他找話茬說話還找不著呢!這不,疤爺一流血,正好給了他一個說話的機會。
“我感覺到了!”鸮爺向下看了一眼,血從他的皮襖一直滴到地上的一片小小的木屑上。
那木屑的邊緣處有一個劃痕。疤爺看明白了,剛剛,正是有人用這一小片木屑給了他一個下馬威。那小崽子還要說什么,疤爺抬手堵住了他的嘴,而后蹲下身子。
他拾起那片木屑。氣的將它迎風丟出去,可沒用幾秒鐘,那木屑又飛了回來,要不是疤爺向后仰去,他定會再一次中招的。就在那一小片木屑就要落到地上時,他一個旋轉抬手抓住了它。
他沒有松手。他緊緊地攥住它。兩眼真的如鷹隼一樣向四下看去。
風繼續(xù)吼著,雪也繼續(xù)下著。小路兩旁的樹木也在風的作用下不停地晃著,落到樹干上的雪,一大塊一大塊的墜到地上。幾十只麻雀驚的四散亂嚶嚀,當真是作鳥獸散了。
兩排的樹木并不是很多,那兒不用太細看,根本就藏不下人。
“姑娘到底是何方神圣,還不快快現(xiàn)身?”疤爺大聲吼道。那鷹隼一般的嗓音,把鳥兒嚇的又飛出了好遠。有幾個膽子大的,就在低空徘徊不停,想落下,又不敢。
疤爺?shù)牡挠嘁暨€在,但就是沒有聽到那女子的回音,她也沒有現(xiàn)身。
疤爺感覺到對方的氣場很強大了。他原地轉了一圈兒,那鷹隼一樣的目光人瞪著他帶來的所有弟兄。
枯葉同雪面子一樣,它們慢悠悠地落下,疤爺?shù)耐榷加行┞槟玖?,卻還是不見女子的人。
雪上飛在丟出那一片木屑后就已經(jīng)走了。她就在她們前方的幾十米處。她聽到這個叫疤爺?shù)哪锹暫鹆?,她被他的吼震的耳膜嗡嗡作響,也想再往前走的她,一步也不能邁了。
她堵住雙耳,回頭看去。
那幾個人的身影還在崗子上。而她也感覺到了,他們很有可能已經(jīng)看到她了。
那聲波總算是消失了,她慢慢垂下雙手,耳膜也沒有那么疼了。她現(xiàn)在可以在繼續(xù)前行的。但是她沒有,她就站到原地,看著那幾個人一點點靠近自己。
對方是匪,匪就沒有文明的。雪上飛沒走是沒走。她拔出佩劍,緊盯著他們。
“姑娘眼生的狠??!”疤爺一伙兒圍了過來。
幾個不識趣的家伙還把火銃子給掏了出來,說實在的,那玩意兒近距離還真就不如刀劍,與其說他們這是用它去嚇唬她,倒不如說是給自己壯壯膽子的好。
“你也一樣!”女子淡淡的說了一句。
“夠性子!疤爺我喜歡。”疤爺回了她一句。女子別看剛剛用那四個字回敬他,在崗子上的時候,她沒有看的太清,這會兒,這疤爺一開口,她一眼就認出他來了。
那一口大牙,多么富有代表性啊!女子嘴角一咧!“喲!你就是疤爺??!名聲不小啊!只不過我沒聽說過!聽說你們獨龍角的頭把交椅龍獨眼,我之前到是聽家父說過幾嘴的。聽他說,你們的龍爺打小就十分好色,二十歲上下時就隨他老子打家劫舍,有句話叫青出于藍而勝……!這話用在他身上再合適不過了,據(jù)說這小子與他爹爭同一個小媳婦,后來失手,把他爹給殺了!眼看那小媳婦就要到他手了,這可好,也算是遭了報應了吧!眼睛叫那小媳婦給戳瞎一只。另一半兒的臉也沒好哪去,叫那小媳婦給抓花了。要是不帶上個面具什么的,怕是這輩子也就只配在那山上當睜眼瞎了呢!想想真是好笑,我那時還以為家父是在與我說笑。今天我一看到你們??!我就不得不信了呢!”雪上飛說完,仰天狂笑不止??砂涯菐讉€小猴崽子給氣完了。幾次想用手里那破玩意兒招呼她,幾次都被這個綽號叫疤爺?shù)慕o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