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要爆猛料,小屁孩根本不想?yún)⑴c宰相的猛料呢,便眼淚汪汪的道,“可這些真的不關我的事,我是被您強行拖上賊船的。”
老張愕然道:“什么賊船不賊船的,現(xiàn)在老夫直接承認,我用殺威棒打傷展昭的目的是:讓他跑不快,方便我派人從路人把他的‘證詞’搶走。另外一邊我打算做司馬光的工作讓他‘尊師重道’,不許指控龐籍?!?br/> “所以你成功了沒有?”王雱咬著指頭道。
“沒有,路上跳出一個程咬金,把老夫派去截擊的蒙面人打翻在地了,還被解開了面罩?!睆埛狡綄擂蔚牡馈?br/> 臥槽,要是他成功了,無圖無真相,王雱還敢和他狼狽為奸一下,現(xiàn)在他都失敗了,包拯怎是好惹的,于是王雱轉身又跑。
然而到底是小孩子腿短,又被老張捉了回來,這次被兩個暴栗,張方平嘿然道:“跑不脫。伏擊展昭原本十拿九穩(wěn)的事,卻是被你家那白玉棠破壞的,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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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雱徹底凌亂了。
想了一下,大姐姐再不對那也是我家老婆,媽的遇事先甩脫就對了。
嚯哈。
想到此王雱就很有骨氣的樣子擺個戰(zhàn)斗的造型,文縐縐的道:“這非我本意。但那是我老婆,她做了就是我來扛,伯伯有本事沖我來。其實我家老婆那是……那是為了正義,為了保護證據(jù),才和惡勢力斗爭的。相公你要敢害她,我便上京找包拯告狀,展昭身穿皇城使服飾就代表朝廷,朝廷公人被猥瑣蒙面人圍攻,小子覺著,大宋任何一個人去制止都是正義,您怎么看……哇呀?!?br/> 說不完,被老張一掃腿就撂翻在地上。張方平愕然道:“你個小屁孩嘰嘰歪歪的嘀咕個啥呢,我是那么小氣的人?我說要追究白玉棠了嗎?你扯犢子撇清讓老夫非常不爽?!?br/> “哦,看來是我反應過激了哈。”王雱這才撓頭道。
張方平想了想,苦笑道:“這事當然是老夫不對,我那幾個不成器的侍衛(wèi)沒把事情辦好,那就算了,不服氣也沒法,這事原本也不光彩,老夫只是讓你知道你那所謂的奔放夫人在干什么,不是說我要揪著你們不放?!?br/> 這下王雱就蹲在墻角去畫圈圈了,狗日的,那兩狗男女到底干的事啥呢?不過么……這似乎算是她代表小爺在對包老大示好???
又拿出算盤來滴答滴答的撥動兩下,感覺也不算吃虧。搶證據(jù)失敗了就失敗了,反正龐太師的死活大雱又不關心,龐籍倒了,司馬圣人也就跳不高了。
龐籍事件,那是從人格上就會打擊司馬光的。司馬光做的當然是對的,但沒人喜歡這樣一個過河拆橋出賣老師的人。人家龐籍這么護他,但司馬光在一個政治事件中、咬著司法公正就是訴棍,是在龐籍的傷口上撒鹽。
“伯伯相公,那現(xiàn)在老子們怎么辦呢?”王雱道。
張方平微微嘆息一聲道:“我又不是神,我不知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不意外的話此番上元節(jié)過去后,龐籍就會出京去知軍州了。陳執(zhí)中要上臺了?!?br/> 張方平說的是規(guī)矩,龐籍錯誤再大,罷相就是極限,大宋就這點好。
其實也不算慘,這叫換個地方照樣做官,至少還是官不是。只是說在大宋,龐籍這把年紀,且因“冤案”理由被整倒,那就再也起不來了,他的政治生命完全正式結束了。
大宋許多宰相都會幾起幾落,但龐籍就這么回事了,樹倒猢猻散。往后他會比個普通知州還沒面子,不會有人和他來往。這在官場就叫撇清,也叫政治孤立,和對待陳署的“政治冷暴力”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