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呀?。?!”
我后仰著倒地,手本能的去推她的下巴,生怕她那牙給我咬了!
可她卻像是瘋了般,牙咬不下來,雙手就對著我生撓!
“你是什么東西!!”
我被迫防御,只覺她那指甲像是鉤子,每撓我一下皮肉都異常的疼,最后疼的發(fā)緊,眼見她臉越來越尖,須子越來越長,臉上的皮膚也像是雨后春筍似的往外不停地冒著毛——
哎呀我去!
她變異了!
巨大的恐懼感和痛疼感包圍著我,情急之下,我左手推著她下巴搪開一點空間,右手施展不開,只能對著她的喉嚨艱難一錘,很陰的一招,對付人的話是完全禁止,屬于不講武德那伙的,可我沒轍,她那耳朵都立起變成三角形并且長出黑毛的樣子顯然不是人了!
“啊嗷~!”
她脖子吃了一記就發(fā)出怪叫,貌似動物的尾巴被踩痛的音調(diào),頭微微后仰,腳蹬著地,雙手更加瘋狂的對我抓撓!
我顧不得太多,眼瞅著她眼睛越來越圓,馬上就要變成綠色玻璃球時,心一橫,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伸出,對著她的雙眼又用力的一戳!
摳你眼珠子?。?!
“滾開??!”
我繼續(xù)不講武德?。?br/>
這一摳真的弄疼了她,她身體一直,嗚嗚叫著,長滿毛的雙手像是爪子一樣的捂住自己的眼睛,我一看倒出空隙,想都沒想的,半躺在地上對著她胸口一杵,“我打死你!?。 ?br/>
“嗷?。 ?br/>
她嘴里發(fā)出嚎叫,被我這一拳直接打的彈到了墻面上!
雖說我重心不穩(wěn),不好發(fā)力,但好歹練過,水平都在這放著!
別以為我年紀(jì)小就好欺負(fù),妹妹我可是天生神力,一處磕頭,百處學(xué)藝!
實戰(zhàn)經(jīng)驗極其豐富,絕不可躺著挨虐!
驚悚的事情卻發(fā)生了,她碰觸墻面的瞬間就開始極速的縮小,活生生在我面前變了模樣,最后居然變成了一只黑貓,踩著墻頭蹭蹭蹭的跑了!!
猶記得胡姑姑由小動物變成大人,給我嚇得半死,如今這女孩子從大人還能變回小動物??!
這是干啥!
兩頭夾,雙頭堵?
變著法考驗我心理承受能力嗎?
我目瞪口呆!
在女孩子變身的檔口頭皮一陣陣的發(fā)麻,她,她是貓?
前后沒用三秒,黑貓就跑沒影了!
風(fēng)呼呼的吹過,胡同里就我一個人。
也奇怪了,我先前那么喊抓壞人,高墻里都沒出來一個人看看,都聽不見嗎?
如果不是還落在地上的手機(jī),我真以為這一切是場幻覺!
上一秒還可憐兮兮跟你說沒事兒的小姐姐,下一秒就……
顫抖的撿起手機(jī),屏幕按亮的瞬間,時間提醒著我,已經(jīng)是中午十二點十分……
我掙扎的站起來,呼吸都不順暢了!
這種情況……
跑!
滿腦子都是跑!
事兒得回去跟沈叔好好學(xué)學(xué)。
總看到變來變?nèi)サ恼l能扛了?
我踉蹌的跑起來,沒等跑幾步,肩頭忽然搭上一只白鮮鮮的手,“梁栩栩,你去哪啊?!?br/>
“誰!!”
我當(dāng)即抽了口冷氣,回過頭,身后沒看到人,白手卻是真實的搭我肩膀上,中間全是空氣?。?!
“……”
大腦當(dāng)機(jī)了幾秒,我強(qiáng)撐著鎮(zhèn)定,右手握拳,對著肩頭的手開口,“你……你是誰!把手放開!”
“我是誰?”
女聲回著我,肩頭的白手卻順勢摸了我臉一下,然后發(fā)出咯咯咯的笑聲,“梁栩栩,你不是到處找人對付我么?!?br/>
是她?
生日當(dāng)天跟我搭話的女人?!
中午的日頭照著我,我周身卻異常冰冷,側(cè)臉被她摸得直起雞皮疙瘩,毛孔整個都炸開了,強(qiáng)撐著一口氣,我大力的抖落著肩膀,“你別搞這些!有本事跟我面對面決斗?。 ?br/>
“哈哈哈哈哈哈~”
她發(fā)出一連串的笑音,肩頭的手終于拿開,再抬眼,我身前十多米處站了個身穿灰西服外套的尋常婦人,她腳下的影子還很清晰,仔細(xì)一瞧會發(fā)現(xiàn)不對勁兒,她那影子和我的不一樣,只有半截!
“梁栩栩,你還真是命大,不過我要謝謝那個死和尚和臭狐貍,沒他倆,我真摸不到沈萬通這來呢?!?br/>
我沒空品著她話,腳下微微后退,說實話,還是想跑。
大白天遇到她真是活見鬼!
心底又發(fā)出聲音告訴自己不能跑!
等的,不就是今天嗎。
“你是幫誰拿走的我命格!”
我問出來就覺得委屈,“我們無冤無仇,究竟是誰害的我?!”
“哪有那么多為什么。”
她離我并不近,聲音卻飄在我耳邊,“梁栩栩,我們的確沒仇怨,可我既然已經(jīng)出手,你就非死不可了?!?br/>
“別……”
我小慫了一下下,腦子里很亂,不停地告訴自己冷靜,這地兒連個人影兒都沒有,如果先前的女孩子就是故意勾我上套,那她們肯定早踩好點了,或許一早就使出什么術(shù)法,讓周圍人聽不到響動!
當(dāng)下求救是肯定白費,我只能自救,“那個,大姐,這樣,你告訴我誰偷走的我東西,我給你燒錢,對方給你燒多少,我給你雙倍,三倍也行,你說個數(shù),咱們好好談?wù)劊擅?。?br/>
“哈哈哈哈哈~”
她像在聽我說笑話,一張臉笑的極其詭異,“梁栩栩,我跟你個將死之人有什么好談的,更何況,你還跟沈萬通那個老不死扯上了關(guān)系,我今天就送你上路,記得,不要喝路上的水,找陰涼之處依附,興許啊,還能多撐幾日,省的魂飛湮滅?!?br/>
音落,她的手就隔空朝我伸了過來,彈力繩般,胳膊倏地就加長了!
我瞪大眼,在她掐上我脖子的一剎那,后閃了兩步對她身后大喊了聲,“沈萬通你來啦??!”
她伸出來的手嗖嗖縮了回去,警惕的朝后面看了眼,見身后沒人,她臉色一變,“小陰人,你敢耍我?。?!”
我趁她回頭就把兜里的符紙快速塞到嘴里!
開玩笑!
被你追殺到現(xiàn)在還沒點經(jīng)驗了??!
符紙里面包裹的東西很硬,我干噎了下沒咽下去,紙咬碎了里面好像有頭發(fā),一坨纏在我嗓子眼,我堵得直錘鎖骨,眼見她手再次朝我抓來,我憋著嗓子里的這口異物,同時咬開塑封的符紙,伴著涼風(fēng)在左手心攥了攥,它沒熱,我又躲不開手,牙一咬,大步朝前迎上去,右腿朝著墻面一蹬,右拳鉚足了勁兒對她生迎,“我跟你拼啦?。?!”
一聲喊出!
嗓子眼兒里的東西終于順下去了?。?br/>
兩兩對碰的瞬間,她抓出來的手立馬變成了掌,讓我結(jié)實的錘到了她的掌心!
按說她吃我這一下,不說像那個變貓的女孩子彈飛,至少也得后退幾步,二哥那大老爺們都頂不住呢,可她紋絲未動,我反而像是一拳懟上了鐵塊兒,又冷又硬,頃刻間有種手腕骨折的錯覺!
“呃??!”
我后仰著趔趄了幾步,站穩(wěn)后就甩起右手!
疼的?。?br/>
甩甩活動活動。
別斷了!
“哈哈哈~梁栩栩,你個臭丫頭,還敢跟我斗?”
她笑聲尖利,聲音忽的一涼,“過來!!”
“呃!!”
我被她掐著脖子就提了起來!
像被提著耳朵抓起的兔子!
我雙腳迅速離地!
她在十多米外沒動,這回胳膊沒伸長,她只是抬起手,隔空做著掐著動作,而我被她這掐的動作就拎的抬起來了,她見我在半空蹬著腿,唇角便得意的牽起,“梁栩栩,我送你最后一程,來生來世,你都沒機(jī)會做人了。”
我半張著嘴,脖子被她掐的越來越緊,大腦逐漸缺氧,視線也開始模糊,心里不停地喊著沈萬通救我,沈萬通救我……
思緒亂糟糟的,連日來的境遇迅速在腦內(nèi)閃過——
“……只要你相信吉人自有天相,那這天就會在絕境之時給你生路……”
我想著沈叔說這話的模樣,腳用力的蹬著,沈!萬!通!!
左手的符紙忽然發(fā)燙,掌心熱痛時我本能的將它扔開,空氣中瞬時起了藍(lán)煙,火光起,一股氣流忽的從我頭頂灌入,四肢如有雷震,右手當(dāng)即抓向脖子前的空氣,用力的朝旁邊一扭,中氣十足,“霹靂一聲天門開!天界十方我主宰,兇煞惡鬼如違令,玉皇帝命斬妖孽?。∑疲。 ?br/>
“啊啊?。 ?br/>
她發(fā)出一聲慘叫,一側(cè)小臂直接從手肘處扭斷,啪嗒一聲落到地上,沒有血,冒的全部都是黑水,與此同時,她像是被浸泡到了河里,身體不停地往外涌著水,“沈萬通!我跟你不共戴天??!”
“你認(rèn)識我?”
我沉著音兒,體內(nèi)如同進(jìn)入了另外一人,我不受控制的跟著他的語調(diào)節(jié)奏開口。
“沈萬通,你作惡多端,害人無數(shù),我周天麗不光認(rèn)識你,還日夜詛咒你,盼你不得好死,永不超生??!”
“周天麗?”
我念著她名字,想了幾秒,才輕笑出聲,“原來是你呀,十多年前,我曾饒你元神,想不到你不趕快上路,竟然修成實體大靈,替人作惡,前來送死。”
“你不死,我怎么上路?。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