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瀝川毫不猶豫,拔槍連射,巨大的后坐力讓他的虎口幾欲裂開,但是子彈還未來得及近身就被奈落之炎的高溫吞噬,發(fā)出爆裂的聲音。
“果然沒有用么。”姜瀝川收起手槍。
滔天火舌撲面襲來,在姜瀝川停留的地方爆炸開,姜瀝川被驚人的沖擊力震開撞在公寓的墻上,耳膜鼓鼓作痛。
鮮血自他的額頭留下,迅速結(jié)成了痂。
山谷未奈向前邁了一步,細(xì)小的火焰像小蛇一樣從她的身上落下,再迅速層層疊疊的累積起來形成一個由火焰構(gòu)成的怪物,裂開一個不科學(xué)幅度的巨口向姜瀝川猛撲過來。
巖漿一般的涎水滴落在地,像是腐蝕一般迅速發(fā)出呲呲的聲音,面部火辣辣的痛感已經(jīng)讓姜瀝川睜眼都十分困難,只能頭也不回的往反方向的走廊盡頭跑。
從山谷未奈出現(xiàn)到他被逼入絕境,前后也不過一分鐘而已。
“殺掉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對你們影從來說恐怕也是順手而為的事情。”姜瀝川緊緊的捏著手中的柯爾特,雖然知道并沒有任何作用,但好歹能給他一些安全感。
“兩邊的樓道處都被你的奈落之炎封鎖了,從一開始你就沒有打算放過我是嗎?”
山谷未奈笑:“死前的覺悟嗎?”
“小人物的卑微乞求罷了,但是現(xiàn)在看來沒什么作用?!苯獮r川臉色平靜的有些可怕,他深吸一口氣,頭也不回的向著陽臺邊緣處一躍而下,頓時沒了影子。
從五樓直躍而下。
“你瘋了嗎?這里是五樓哎!”黑貓不知道從里鉆了出來,兩只貓爪緊緊的攀著姜瀝川的手臂,瞪大眼睛質(zhì)問。
“總比燒成灰好吧?”姜瀝川回答,“但我還不想死。”
呼嘯的風(fēng)自耳邊劃過,姜瀝川口齒不清的說道,沉沉的砸在了空調(diào)外機上,強大的作用力,讓年久失修的外機支架都猛然下沉了幾公分,發(fā)出咔嚓咔嚓的斷裂聲。
一個踉蹌,姜瀝川身形頓了頓,望著頭頂急速逼近的火焰,轉(zhuǎn)身毫不猶豫的再次跳下;腿部傳來的酸痛感,讓他險些趴倒在地上,他手腳并用,向著不遠(yuǎn)處的停車場跑去。
“我開始有些欣賞你了。”黑貓跟在姜瀝川身后一起跑著,氣喘吁吁地說:“只要你開口,我就出馬將山谷未奈打發(fā)走,或者你想做些其他的也可以,畢竟她也是女仆出身。”
“女仆?”姜瀝川皺眉,“聽起來并不像是什么褒義的詞匯,而且奴隸買賣可是嚴(yán)令禁止的?!?br/> “啊!說來話長,這并不是奴隸的意思,這是關(guān)乎于前文明時代的優(yōu)良產(chǎn)物,我發(fā)誓你以后會喜歡上的?!焙谪埛路鸪远私獮r川。
“呵!不可能!”姜瀝川自信的拒絕了,他瞄準(zhǔn)停車場上那輛編號為016的警車,從口袋里掏出鑰匙。
開車門、點火、拉手剎、猛踩油門!
一套操作行云流水,車子在呼嘯聲中沖破警察署大門,引擎發(fā)出一聲怒吼,幾乎馬力全開,隨后一個一百八十度掉頭,車頭直勾勾的對著那道從高樓一躍而下并且快速逼近的火焰。
“怎么不跑?”黑貓疑惑。
姜瀝川平靜的看著那道呼嘯而來的火焰:“既然是你先找上我,那總得拿出點誠意來吧,法寺前輩說,空手套白狼可不行啊。”
黑貓明顯一愣,旋即咯咯咯的笑了起來?!澳阏f得對,但這次沒機會了。”
說完,黑貓的聲音逐漸遠(yuǎn)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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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停車?"雄渾的聲音從警車的后座傳來,不知道為什么,姜瀝川突然安心了,他看向后視鏡,看到櫻井眾恕在后座緩緩地坐了起來,打了個哈欠像是剛醒一樣滿面困容。
“但不得不說你車技也很炫!比我年輕那會兒強多了?!?br/> “署長...”姜瀝川感受到了一種名為心安的東西,因為他看到了紅色的時鐘花紋在櫻井眾恕的眼眸深處旋轉(zhuǎn)。
“事情看起來好像有些棘手,但好在我有點準(zhǔn)備?!睓丫娝∑届o的看了一眼那道席卷而來的火焰,輕輕的打了個響指。
像是一根手指輕輕的點在了平靜的水面上,一道若隱若現(xiàn)的波紋從櫻井眾恕的指尖彈開,櫻井眾恕隱匿在車后座的黑暗中,眼睛里刺目的紅光甚至一度蓋過了奈落之炎,平靜中隱藏著滔天的狂暴之意,像是一座蓄勢待發(fā)的火山。
姜瀝川只看了一眼,便刺得他眼睛疼,像是在直視著太陽。
櫻井眾恕低聲念著咒語。
【仙門·時停此間】
在一瞬間,姜瀝川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滯下來,仿佛他的心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緊緊的握住,整個人幾乎陷入停擺的狀態(tài);恍惚間,姜瀝川看到那隱藏在火焰中的風(fēng)衣女露出愕然的表情然后停留在了半空中,以絕對狂躁著稱的奈落之炎此刻卻變得無比乖順就像是被塞進(jìn)了打火機里。
就像是在平靜的水里撒了一把紅墨水,場面陷入泥沼中,那股令人燥熱難耐的灼燒感也感受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