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長長的網(wǎng),漸漸的潛入冰面下的江水里,這時候,是考驗負責引桿前進方向的那個人的功力的時候了,你想啊,在將近一米厚的冰層下,冰上還覆蓋著厚厚的雪,那是啥也看不到,天知道引桿跑到那個方向去了?全憑經(jīng)驗,這是個技術(shù)活兒,也需要耐心和力氣,在下網(wǎng)口控制引桿的是山虎,嘿!沒想到這家伙還有這等本事,這活兒,不是人多就能干的,別人也插不上手!
????山虎把帽子也甩了,外面的羊皮大棉襖也脫了,微微弓著腰,穩(wěn)穩(wěn)的跨站在冰眼上方,腦門兒帶著汗,大眼珠子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的,用手里的叉桿,感應(yīng)著引桿兒的前進方向,還時不時沖在下一個冰眼那,用同樣的姿勢跨站著的秋生哥:“碰到?jīng)]?”“沒有”,“這回碰到?jīng)]?”“還沒有!”一問一答的,聲音老大,在空曠的江面上此起彼伏,為啥這樣???這引桿兒在冰面下不是看不到嗎,全憑在下一個冰眼那的人,用手里的叉桿伸到江水里,等著引桿兒碰到叉桿,接著做同樣的動作,如此往復(fù),這有點象接力賽。
????大伙都不說笑打鬧了,靜靜的看著山虎和秋生哥的操作,這倆人兒現(xiàn)在成焦點人物了,大概感覺到大伙的目光之中,有那么些敬佩的意思,秋生哥還好,不動聲色,山虎這家伙,卻小小的得意起來,那動靜喊的比剛才更大了,都震耳根子,還不時的用眼光掃視一下大伙兒,那意思是說:“別崇拜哥,哥不是個傳說,這是個技術(shù)活兒,”切,小樣兒,還翹起尾巴來了,這種驕傲自滿的情緒,必須嚴厲打擊,不能讓它滋生蔓延,絕不姑息。
????我走到山虎跟前,“虎子,累了吧,要不換換手,讓別人干?你歇歇?”看我似笑非笑、皮笑肉不笑,貌似關(guān)心,實則陰險、狡詐非常豐富的表情和語氣,山虎打了個寒戰(zhàn),大嘴裂了裂:“小秋!不累、不累,你忙你忙??!”聲音立馬降低了八度,大身板子往下塌了塌,還給了我一個討好的微笑,不過,這笑兒,咋這難看呢,像是苦笑,周圍的人頓時哈哈大笑起來,我的另一個堂哥秋泉笑著說:“虎子,在咱屯子里,就小秋能降住你,有時你在你爹跟前還犯倔呢!可在小秋跟前,愣是啥脾氣沒有,這叫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大家伙笑的更厲害了,快活的空氣,在寒冷的江面上彌散開來,山虎嘿嘿的憨笑著,也不吱聲,只是更加賣力的操作手里的家伙事兒,玲姐在我身邊小聲的說道:“凈撿老實的欺負,”我翻翻白眼兒,當時無語了,您一精靈剔透的大美女,咋的也和老實不靠邊啊,虎子那是真老實,您不像啊,得,還沒忘剛才那茬兒呢,這不,打擊報復(fù)立馬就來了!汗!
????“停,碰到了,”那邊傳來秋生哥驚喜的聲音,原來是秋生哥的叉桿在水里終于碰到了山虎順過來的引桿兒,大伙一陣歡呼,在流動的江水里這活兒可不容易,大家伙的注意力馬上被吸引到那邊去了,我趁機得到了解脫,要不,指不定玲姐還要說啥呢?
????山虎收起叉桿,緊忙跑到下一個冰眼,秋生哥重復(fù)著山虎剛才的動作,第一個冰眼通過引桿兒后,下面的就好干了,引桿兒不斷的前進,通過一個又一個冰眼,往出網(wǎng)口那奔去,引繩兒越下越長,在每個冰眼上,都用一根細木棍把引繩兒撈出水面,大伙拽著引繩兒,拖著網(wǎng),掛子不斷地向出網(wǎng)口那前行,這絕對是力氣活,那長長的掛子,在水里老沉了,不一會,拽掛子的人,就累出了一身汗,終于,引桿兒在出網(wǎng)口露出頭來,大伙忙撈出引桿兒,橫放在出網(wǎng)口的冰眼上,把引繩倒到頭,系在引桿兒上,這掛子就算是下完了。
????這通忙活,可把大家伙累夠嗆,手都凍麻了,完事了,都坐在雪地里,擦汗的擦汗,喘粗氣的喘粗氣,東倒西歪的,剩下的就是耐心的等待了。我卻沒大累著,主要是大家伙關(guān)心我,啥都不大讓我伸手,理由嗎,當然是傷剛好啊,咱這是大熊貓級的待遇啊,所以,我有閑心也有精力,坐不住啊,就挨個冰眼轉(zhuǎn)悠,時不時的還趴到冰面上,往冰眼里看,當然是啥也看不著了,這,我有個小心眼,大家伙閑下來,有又時間了,要是那個快嘴的丫頭,把我剛才的事兒,再抖摟一遍,咱立馬就成了焦點人物,我到好說,皮糙肉厚,心理素質(zhì)穩(wěn)定,還剛占了便宜,大不了狡辯幾句或是轉(zhuǎn)移一下話題,估摸著能應(yīng)付過去,可玲姐能行嗎,女孩子本來臉皮就薄,那肯定會不好意思啊,可不像我在前世看到的有些女孩子,整個一生猛海鮮,到頭來,這氣兒還不撒到我頭上,雖說不是真的生氣,可也怪不好意思的,背地里,落玲姐幾句埋怨也不值得不是!又不能把玲姐召喚過來說,“躲開大伙,省的跟你開玩笑,”這更不妥啊,一是不給大伙找話題呢嗎,二是萬一玲姐懷疑我還想那個干啥干啥,得不償失,干脆,咱那,不給你們機會,要是我沒在場,他們也不好意思和玲姐開玩笑了,一舉兩得,這就叫智慧與聰明同在、心眼與狡猾并存,智商高?。?br/>
????等了有將近一個小時,我自己溜達的都有些百無聊賴了,秋生哥起身站起來說:“行了,起掛子吧,”吆喝,起網(wǎng)了,我緊忙往出網(wǎng)口跑了過去,總算起網(wǎng)了,大家伙紛紛圍在出網(wǎng)口的冰眼那,“都別亂,虎子、秋泉,你們幾個拉網(wǎng),記著拽網(wǎng)綱,別急,慢慢拉,其余的人,都摘魚,加點小心,別把網(wǎng)放亂了!”秋生哥大聲的安排著。
????掛子慢慢的被一點一點拉出水面,都出來有四、五米長了,一條魚都沒見到,不會吧,這一網(wǎng)撈空了?我心里沒底,大家伙也都紛紛的看向秋生哥,“別停手,繼續(xù)拉”,秋生哥神態(tài)平靜,語氣不變的命令道,
????我趕忙把目光盯緊在掛子上,忽然,陽光照射之下,一道銀光一閃,“魚,看那魚”,一條一尺來長的江白魚在掛子上活蹦亂跳的掙扎著,我這高興啊,這可是勞動成果啊,也是第一次在我的倡導下,有組織、成建制的冬捕上來的第一條純天然、無污染的松花江大白魚啊,能不興奮、能不激動嗎!我雙腳亂跳著,一蹦多高,手指著那條魚,聲兒都變了,咋說那,對,就像在那跳大神兒,咦,大家伙咋沒動靜呢?意想中的歡呼聲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