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說明的是,他并非是被辛易那像是要生吞活剝他的眼神給嚇到的,而是被他現(xiàn)在的模樣給驚到了。
只見他穿著洗的發(fā)舊的衣裳,褲腿高高挽起,雙腿上的黑色淤泥已經(jīng)干涸,顯然是剛下過河的。
這人還是自己認識的辛易么?
見他望著某個方向出神,身側(cè)的衙役順著視線望去,正好瞧見“眾人皆跪,我獨站”的辛易,大聲喊道:“大膽刁民,見到大人為何不跪!”所有人都跪在地上,唯獨這男人大大咧咧的站著,真是大不敬啊!
白澤被他的話嚇的一個激靈,差點癱倒在地上,這死衙役是想害死他不成?他哪敢讓辛易跪他啊,豈不是活的膩歪了,想提前去見閻王了?
等等
好像哪里不對勁
白澤揮退掉那衙役,一雙眼四處亂瞧著,瞧見在辛易右手邊跪著個姑娘,使得他差點將自己的舌頭給咬斷自盡。到現(xiàn)在他終于是明白辛易那像是要吃人的眼神是咋回事了,簡直是作孽?。?br/>
剛剛辛易的寶貝疙瘩跟寶貝疙瘩的雙親竟然跪了他,這不是讓他陷入萬劫不復(fù)的深淵中么,那人肯定要有折騰自己了,想想就覺得好難過??!
子誠啊子誠,我好像又得罪辛易了。
“都起來吧,別跪著了。”努力的深呼吸幾口氣,白澤抬手揚了揚,又朝著河里的眾人喊道:“都給本官滾上來,本官有事情要講!”
“是”
聽他這么一說,席四兒倒是率先爬起來,伸手拽著自家爹娘,有些不滿的嘟囔道:“我就說他來沒啥好事吧,真是麻煩!”
“別胡說,要是被人聽到,準送你去縣衙挨板子?!崩钍|娘白了她一眼,低聲呵斥著。
席四兒撅了噘嘴沒吭聲,心里卻是將白澤罵了好幾百遍,剛剛她跪在了一顆石子兒上,膝蓋生疼生疼的呢!
河里打架的那群人聽到白澤的話急忙往岸上爬,也顧不上自己的簍子了,反正剛打架的時候捉到的魚基本上都溜走了,也不知道剛剛打架是為了哪般??!
半時辰以后,村中眾人聚在村長家中,嚴格來說應(yīng)該是前任村長家中,因為剛白澤說東山村村長已經(jīng)被收監(jiān)了,讓他們盡快推選出個新的村長出來。
“剛剛打架的都站到前面來?!毖b模作樣的喝了兩口茶以后,白澤才往人群中瞧去,不急不緩的喊著話。
剛在河里打過架的人,此刻已然沒有剛剛的兇猛勁兒,個個耷拉著腦袋盯著腳尖不敢上前,怕挨板子。
目光在人群中掃過,白澤勾了勾唇角,笑的有些邪魅。“怎么,還想讓本官上前挨個請你們出來不成?”
“大人饒命”
“大人饒命,的知錯了,的知錯了。”
不知道是被誰下黑手往前推了一把,先前出手最狠的吳家子一個踉蹌摔倒在地,摔了個滿嘴的泥,讓大家伙忍不住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