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悲的是,從她肩上滑下去的時候,正好砸在地上那根橫臥的枯木上面,正好咯著他的腰,疼的他要死要活的,卻不敢表現出來。
“袍子再貴有啥用,關鍵時刻也不能救命,還不是廢物!”扔掉手中的那段破披風,席四兒忍不住碎了兩口嘴,就這質量的披風還敢賣高價錢,擺明就是被無良商家了,虧得這男人還當成是個包?!斑B衣服的好壞都分不清的大傻子!”真是個蠢蛋。
“喂,死了沒?”席四兒伸手拍了拍他的臉,但他卻毫無反應。順著他的傷口望去,瞧見那布條上又隱隱的透著血,心中不由氣結,“這么不禁摔,真是要死在這山上了?!?br/>
“摔死了正好,反正也不知道把你往哪兒擱。姑娘我名聲本就不怎么好,帶回去肯定把爹娘給嚇死,前有個死白澤,后有個要死不活的你,村里人一人吐口唾沫星子都能把我給淹死?!?br/>
“你死在這兒也算做了點貢獻,給山上的野狼當晚餐吃,省得我費盡千盡萬苦扛著你。就沖你這血腥味,遲早得把狼給招來,我可不想跟你死在一塊兒,本姑娘還沒活夠呢!”
席四兒替他理了理傷口上的布條,就算是死也得死的整齊點,要是手邊有個破涼席就好了,免得他死了以后到了地獄連床被子都沒有,那就可憐了。
趁著她給自己理傷口的時候,男子悄悄睜開眼打量著她,這顆豆芽還挺有趣的,容貌算不得傾國傾城,但屬于耐看型,多看兩眼就能發(fā)現她的美了。
想到她剛剛說的話,男子的眼眸黯淡了些,她口中的白澤會是那個白澤么?
只不過沒容他想得太多,就被傷口的疼痛給拉回了思緒,還真是疼的不要不要的。他剛剛不過是想要逗逗這死丫頭,想報復她撕了自己衣袍的仇而已,本來是可以扶著樹走路的,但現在這么一摔,他是真的走不動了。
而且他本來是趴在地上等著人來救他的,而他的血都快流干了下屬都還沒來,肯定是遇到什么突發(fā)狀況了,然后就看她神神叨叨的出現在樹林里,想轉移注意力才出來嚇唬嚇唬她,沒想到最后遭罪的竟然是自己,他腸子都快悔青了。
被個來路不明的死丫頭剝了個精光,嘴巴毒的讓人發(fā)指,還想把他丟在這里喂狼,真是最毒女人心??!
“水給我水”很快男子心中有了主意,故意迷迷糊糊的喊了兩聲,似昏迷似清醒的,倒是把席四兒給迷惑住了,“還沒死透徹啊,還知道要水喝!”可這林子里哪有水給他喝啊!
席四兒目光在林子里搜索了一遍,最終將目光停留在那盆子濕衣裳上,低頭淺笑道:“只能湊合著了,總比渴死的好。”她瞧見有不少人在河里洗腳啥的,這衣服上擰出來的水,應該不會有腳臭的味道吧?
俾見她去搬那木盆的身影,男人暗嘆一聲不好,他好像又把自己給坑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