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可薰之前跟王子琪的通話被原城的來電打斷,掛了原城的電話后,李可薰又撥通了王子琪的號碼。
王子琪似乎一直等著李可薰回電,語氣有些揶揄:“跟你表白的那個打來的?”
好友的態(tài)度讓李可薰有些窘迫:“嗯?!?br/>
“什么事?”
“說是明天送我。”李可薰想起跟原城通話時兩人越加不自然的氛圍,她頓了頓,“我答應(yīng)了。”
王子琪覺得好笑:“我有點不適應(yīng)你這么猶豫的樣子。啊,對了,你這上司叫什么名字?我改天讓朋友打聽打聽,看人品怎么樣?!?br/> “打聽他做什么?”李可薰沒反應(yīng)過來。
電話里傳來王子琪愉悅的笑聲:“看來你這是信任到覺得不用打聽了?畢竟是以后要交往的人,問問總穩(wěn)妥些?!?br/> “不是?!崩羁赊挂苫罅?,她總覺得她跟王子琪說的不是同一回事,“你到底在說原城還是周禹?周禹才是我上司?!?br/>
“我說你上司?!蓖踝隅骼硭?dāng)然道,“原城這種根本不用考慮吧?”
李可薰皺眉:“為什么?”
“他名聲不是不太好嗎?我不建議你招惹這種人?!蓖踝隅魍蝗挥行┎惶玫念A(yù)感,他語氣忽的認(rèn)真起來,“我剛剛勸你,說讓你試試這些,可絕對不包括原城?!?br/>
李可薰下意識解釋道:“傳言是假的。原城其實人挺好的,心軟到不行?!?br/> 李可薰說完,換對面鴉雀無聲了。
“子琪?”
“哦,沒事。我只是有點意外?!蓖踝隅鞒林氐睾舫鲆豢跉猓拔乙稽c都沒有考慮過原城,畢竟星闊恨得牙癢癢的人,換以前,你絕對死都不會搭理的?!?br/>
李可薰以前確實如此。
三年的時間里有多少次偶遇原城,不管旁邊是否有其他人,她每次都選擇對原城視而不見。一直以來,她都站在南星闊那邊,南星闊討厭的人就是她討厭的人,不問對錯。如果不是因為發(fā)生那些事被迫跟原城接觸了起來,她大概一輩子都不會再跟原城說一句話。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跟星闊的關(guān)系差到什么程度,你跟他好,估計星闊能跳起來。哦,事實上,他已經(jīng)跳起來過了?!蓖踝隅魃酚薪槭碌貕旱鸵袅浚吧洗文阍卺t(yī)院把星闊撇下跟原城走了,他就差點沒把屋子給掀了,死活說要勸你,怕你被原城騙了,我好不容易才拉住?!?br/>
“……”李可薰有點無力,“你知道,我那是躲他。跟原城的關(guān)系其實不大?!?br/>
“那就好?!蓖踝隅髟郊诱Z重心長,“可薰,即便撇開星闊不說,我依然建議你跟原城保持距離。星闊他們警局正查著原鎮(zhèn)那邊,原鎮(zhèn)平時做生意的手段就不太干凈,原城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我不知道你跟他接觸之后有了什么改觀,但是他們一家差點弄死星闊是事實,原城以前傷人卻無罪放出來也是事實,他背景太麻煩。你現(xiàn)在還沒開始,還有得選擇,那沒必要選一條那么難的路?!?br/>
李可薰拽著手機(jī)的手不自覺收緊,王子琪的分析很客觀,每一個字都難以反駁。
就算她只是南星闊的朋友,她這輩子,心也從來不會向著南星闊的死對頭。更何況原鎮(zhèn)警告的話已經(jīng)說得那么多,她連跟原城做朋友都不被允許,怎么會想著更進(jìn)一步的接觸呢?
李可薰目光沒有焦距地看著墻面,電壓不太穩(wěn),忽明忽暗燈光讓影子在墻面跳動。
一如一顆不太平靜的心。
為了避開原鎮(zhèn)和原世,原城起了個大早。不太充足的睡眠一點不影響他的好心情,幾年的暗戀生涯完結(jié),他今天要去送李可薰上班,這怎么想都是件開心的事。哼著歌洗完臉,他躡手躡腳地出了自己房間。
一路小心翼翼地經(jīng)過原鎮(zhèn)的房門,原城走到客廳,對著正要跟他打招呼的做飯阿姨“噓”了聲,快速往大門走去。
但門還沒打開,背后傳來原鎮(zhèn)嚴(yán)肅的聲音:“阿城?你要去哪里?”
要是說去見李可薰,他估計別想出門了。原城胡謅了幾個出門理由,原鎮(zhèn)很明顯不信,統(tǒng)統(tǒng)給原城駁了回去。
無奈之下,原城灰溜溜地回了他在二樓的房間。他打算趁原鎮(zhèn)不注意溜出去,幾次將房門開出一個縫查看樓下的情況,但原鎮(zhèn)好似知道他要偷溜似的,直接在一樓的大廳沙發(fā)坐下,守在原城出門必經(jīng)的客廳。
再不出去,恐怕會趕不上李可薰上班的時間,原城抬手看表,走到寫字臺前,爬上書桌,打開窗戶,往下看去。
等做飯阿姨做好早飯來叫原城用餐時,只看見原城空空的房間,大敞的窗戶,風(fēng)將窗簾吹得一直翻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