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夠了,不要再說了,我送你回去?!?br/>
陳致遠厲聲阻止茉莉往下說,他不想聽丁茉莉抹黑紅霞,兩個都是他最愛的女人,他希望她們能和平相處。
“.......”
丁茉莉沒有說話,低著頭深一腳淺一腳的踩著雪,心里苦澀一片。
前世的時候,致遠從來沒有對她疾言厲色,可今生她一心一意對他,為什么他對她不如前世?
沉默在倆人間蔓延,誰都不愿意首先打破靜謐,丁茉莉感覺心灰意冷,低著頭慢慢走在陳致遠身后。
“茉莉,進屋吧!我回去了?!?br/>
陳致遠心煩意亂,沒有顧及茉莉的情緒,猶自想著妹妹紅霞的事情,抬頭看到已經(jīng)到了知青點,就讓茉莉進屋,這次他沒有等在外面,等茉莉進屋才離去,而是說完就走。
丁茉莉站在風(fēng)雪中,看著他的背影越走越遠,一點停留的意思都沒有,淚水無聲的流下。
輕輕擦去眼淚,踩著積雪回到知青點,進到鞋里的雪,碰到腳丫的熱度自動融化,冰冷潮濕很不舒服。
回到知青點,就聽到西屋傳來楊國棟和李樹生的聲音,他們都在問陸劍鋒,怎么鼻青臉腫傷的這樣重?
只有他們倆人的聲音,陸劍鋒一直沉默,一聲不吭,丁茉莉很同情他,明明中了紅霞的計,可想到他說的認(rèn)錯人,她又覺得他活該。
婚姻是件神圣的事情,他應(yīng)該想的是生米做成熟飯,而那個生米應(yīng)該是她,而不是紅霞。
剛剛在陳家,她從他們倆人的眼神中已經(jīng)看出端倪,陸劍鋒望著自己的眼神苦澀難當(dāng),而陳紅霞則是得意洋洋。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只能旁觀而不能摻言,這剛說婉轉(zhuǎn)的勸勸致遠,他都不高興,更別說與陳母他們說明實情了,那自己將為了全家的靶子。
腳下冰冷很不舒服,她掀開大鍋,看到里面還有一點水,雖然已經(jīng)不熱了,但也不像缸里的水那樣冰,舀到盆里,端著盆回到東屋。
屋內(nèi)點著燈,度數(shù)太低,昏昏暗暗的燈光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
李梅和張小嫻都已經(jīng)脫衣服上炕,蓋著被子哆哆嗦嗦,今天有些奇怪,若是往日這個時候,她們早已經(jīng)關(guān)燈睡覺了,今天是怎么了?
“茉莉,你怎么才回來?”
李梅看到她端著盆走進來,忙圍著被坐起來,冰冷的空氣鉆進她被窩,冷的她上下牙直打顫,用力裹緊棉被,哆哆嗦嗦問她。
“去致遠家了。”
丁茉莉頓了一下,才將盆放在地上,自己坐在炕沿上,脫下腳上的棉鞋,沒有暖氣,鞋子根本沒有地方烤,想到明天還要穿著這冰冷的棉鞋,她就微微蹙眉。
賺到的錢,自己一分都沒舍得花,現(xiàn)在好,全便宜陳紅霞了,早知道給自己買一雙翻毛靴,省的挨凍。
“茉莉,你知道嗎?陸劍鋒出事了,不知道被誰打成豬頭?估計是惹了大事?!?br/>
丁茉莉剛把腳放到盆中,就聽到李梅的話,她吸口氣才繼續(xù)洗腳,這事她當(dāng)然知道,一切都親身經(jīng)歷,陸劍鋒被打的多慘,下跪時毫無尊嚴(yán)的樣子,這些她不會告訴她們倆。
“是嗎?”
淡淡的應(yīng)了一句,表現(xiàn)的漠不關(guān)心,仿佛只有盆中的雙腳才能吸引她的注意。
“是呀!打的可慘呢!”
張小嫻也從被窩里坐起來,她比李梅還怕冷,被子怎么裹都覺得透風(fēng),她其實想問茉莉干什么去了?她不回來,她擔(dān)心的睡不著,可看到旁邊坐的李梅,只能轉(zhuǎn)移話題。
“哦,跟咱們沒關(guān)系。”
丁茉莉看了她們一眼,在這個窮山溝里,每天沒什么娛樂,陸劍鋒這件事她們會議論很久。
“怎么沒關(guān)系?那也是咱們一起的戰(zhàn)友,茉莉你最近變了,心好硬。”
見她根本不在意,李梅不高興了,本想著用這個話題跟她多嘮會兒嗑,可她這不冷不熱的樣子,顯然是不想往下繼續(xù)這個話題。
于是她很不滿意,丁茉莉每天都不怎么呆在知青點,她想跟她聊天都不容易,現(xiàn)在好不容易找到話題,她竟然不感興趣,這讓她感覺自己被吊在半空中,不上不下很難受。
“我沒有變,只是不想議論別人的**,若是陸劍鋒聽到了,會很尷尬的?!?br/>
丁茉莉淡淡的掃了李梅一眼,她裝的好像是關(guān)心陸劍鋒,實際上就是八卦心,跟那些長舌婦沒什么兩樣。
“他難受什么?咱們這是關(guān)心他?!?br/>
李梅聽了很不高興,尤其是不喜歡丁茉莉淡淡的樣子,像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這樣的她讓她有種陌生感。
“算了,我困了,睡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