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我們知道錯了,我們再也不敢了。我們一定會戴罪立功的!”三名士兵感覺到氣氛特別的嚴峻,奮武營的所有將士都在朱由檢的指導下,正迎風列隊,誰也不敢亂說話,他們只好為自己求情了。
????“將軍,就讓他們戴罪立功,死在戰(zhàn)場上吧!”錢禮民看勢頭不對,朱由檢的表情以及他對死者母親說的話,讓他心中發(fā)涼。
????“你身為奮武營的軍官,御教部下不嚴,罪不可赦。執(zhí)法兵,把他拖下去,重責二十軍棍。”還敢為他們求情?朱由檢火上加油。
????營門口現(xiàn)在特別的安靜,連圍在一起的百姓,包括死者的父母也暫時停止了哭鬧,只聽到“啪,啪”的擊打聲落在錢禮民屁股上。
????二十軍棍,很快就結(jié)束了,兩名士兵又拖著錢禮民回到隊列。
????也許執(zhí)法士兵兵留了情,錢禮民還勉強能站起來,身心都受到傷害的錢禮民,默默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下的三名士兵,輕輕嘆了一口氣,再也不敢為他們求情了。
????“把這三名禽獸拖下去,斬?!敝煊蓹z的話擲地有聲,但他的心里心里在流淚和滴血。
????他和諸葛亮揮淚斬馬謖是有不同的:一、諸葛亮的淚流在臉上,是讓別人看的,讓別人覺得他實在不忍斬馬謖,他不得不斬馬謖的原因,是維護軍紀,維護他和馬謖之間簽訂的軍令狀。而朱由檢的淚是流在心里,他不能讓士兵看到他的不忍,否則他自己可能就動搖了,一旦他動搖了,放過這三名士兵,先不說死者的父母和城中的百姓怎么打發(fā),以后士兵們對軍紀就沒有多少敬畏之心了;二、諸葛亮流淚,是悔恨的淚,是悔恨自己不聽先主之言,是悔恨自己識人不明。但他是全軍統(tǒng)帥,不能在部下面前表現(xiàn)出來,更不能在部下面前露出自己的弱點,作為蜀漢軍事和政治上的核心人物,他是沒有缺點的,既然他沒錯,那么造成蜀漢北伐失利的責任,當然就是街亭失利的馬謖了,所以,馬謖非死不可。奮武營的這三名士兵同樣非死不可,但這與朱由檢沒有多少直接的關(guān)系,奮武營的士兵缺編非常嚴重,所以朱由檢在訓練士兵的時候,他沒得選擇,不管兵員素質(zhì)的高低,只要是奮武營的人,他就得訓練,至于朱由檢眼中不合格的士兵,因為大明的府兵制度,他是沒辦法將他們剔出奮武營的。朱由檢殺士兵,主要是為了立威,但奮武營的士兵本來就不滿員,死一個就少一個。所以朱由檢心中的淚,多半是不忍的淚。
????奮武營的人,無論是士兵還是軍官,都倒吸了一口涼氣,但誰也不敢說話。剛才錢禮民為這三名士兵求情,朱由檢不但沒有同意,還打了錢禮民二十軍棍,況且,這三名士兵的確違反了軍法,按律當斬。
????剛才還哭鬧的死者父母,也是驚呆了,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好。但執(zhí)法兵沒有任何的猶豫,他們兩人一組,將這三名士兵拖到一邊。不一會兒,裝著三顆血淋淋人頭的盤子,就被他們端放到營門口,士兵們視線最容易看到的地方。
????還是朱由檢打破了這靜謐的時空:“這三名士兵,雖然是衣冠禽獸,但畢竟是我奮武營的人,我奮武營統(tǒng)兵不嚴,對不住平時支持我們的百姓?,F(xiàn)在奮武營全體官兵,向死者下跪,以示歉意?!闭f完,朱由檢帶頭,面朝死者,單腿下跪。
????正在列隊的奮武營官兵們,稍微遲疑片刻,然后像是約好的,只聽見“噗噗”聲響,所以有的奮武營官兵,都像朱由檢一樣,面朝死者,單腿下跪。
????死者的父母,反而是一臉的驚愕,他們還從沒聽說過,有哪支大明的軍隊,會為了擾民而斬殺士兵,更不用說給百姓下跪。雖然大明的軍法有明文規(guī)定,但對于擾民一事,誰也不會當真,否則就不會發(fā)生許多起殺良冒功的事了。
????死者的父親顯然是個老實巴交的人,看到奮武營全體將士全體朝他們下跪,驚得不知所措,竟不知不覺中跪在奮武營的對面……
????朱由檢起身,扶住他,將他拉起來:“大爺,大娘,本將軍的處理,你們可滿意?”
????“我們本來也沒想著要殺他們。”大娘擦去臉上的淚珠,小聲哆嗦著,不知道被朱由檢的大動作嚇著了,還是感動了。
????“他們違反軍規(guī),必殺。大爺,大娘,人死不能復(fù)生,你們節(jié)哀吧!”朱由檢見大爺和大娘再沒有開始時的悲憤了,能為女兒報了仇,也算是他們意料之外結(jié)果了。既然當事人沒意見,別人應(yīng)該不會說什么閑話了,他轉(zhuǎn)過臉對跟在身邊的傳令兵說:“取二十兩銀子,給大爺大娘做安葬費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