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蘇言大腦一片空白,那紅裙小女孩的雙眼,幾乎讓他本能的想到了自己的女兒兮兮。
所以,他頭腦發(fā)熱,猛然沖了過去。
“嘭——”
“喀嚓——”
小女孩被蘇言一手推了出去,而他卻被帕拉梅拉直接撞飛出了數(shù)十米。
帕拉梅拉滑行了七八米后停了下來,前車玻璃已經(jīng)碎成了蛛網(wǎng)。
兩根雨刷嘩啦啦的來回刷著,上面染上了一層血水。
遠處,地面拖出了一層鮮艷的血痕。
巨大的白綠色相間的胡巴娃娃,依然被蘇言抱得緊緊的,卻已經(jīng)被血水染紅。
蘇言的意識,逐漸消散。
他嘴角噴血,卻依然努力的說出那句話——兮兮,生日快樂,爸爸不能陪……
蘇言的意識,徹底陷入黑暗。
可此時,他的腦海深處,卻忽然閃過大量的記憶片段。
蘇夏。
妮妮。
懸浮艦。
以及,他自己躺在醫(yī)院的icu中被搶救的那一幕。
他并沒有死,卻也成了植物人,靜靜的躺在了醫(yī)院中。
他的床邊,有一名身穿黑色連衣裙的美麗女子,她的長相,和冷青苑非常相似。
她正牽著一個小女孩,默默的看著。
那小女孩正是妮妮。
而另外一邊,一個頭發(fā)雜亂的女子,正撲在床邊,嚶嚶的哭泣著。
那是他的妻子菲菲。
菲菲旁邊,則是懷抱著染血布娃娃的兮兮。
她稚嫩的臉上還滿是天真。
“媽媽,別哭了,爸爸睡著了,他睡醒了就會和兮兮玩了?!?br/> 兮兮推了推女子的肩膀,聲音稚嫩的說道。
“對不起,我,我一定治好他的!哪怕是傾家蕩產(chǎn)!”
那黑色連衣裙女子默默垂淚,聲音哽咽。
……
畫面很快消失了。
蘇夏清醒了過來,他回到了一處混沌的空間里。
他的心情,卻久久不能平靜。
我好像,并不是這樣穿越的。
我不是熬夜打游戲猝死的么?
好像……歷史已經(jīng)發(fā)生了改變?
這就是因果嗎?
那個世界的妮妮……和這個世界的妮妮……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若兩個世界都有妮妮,那是不是兩個世界都有兮兮?
蘇夏的心,不由一緊,隨即又悵然的搖了搖頭。
顯然,這個世界,是不會有兮兮的。
一次經(jīng)歷,讓蘇夏心中的疑惑更多了。
他的心情,也變得更沉重了幾分。
便在此時,原本屬于曾經(jīng)他因熬夜而猝死穿越的記憶,仿佛海市蜃樓般的夢幻泡影,一點點的在腦海深處破碎了。
隨后,他拯救妮妮的場景,將曾經(jīng)的那些記憶場景,完整的填充了起來。
蘇夏感覺到,他如忽然之間,歷經(jīng)了一場真正的新生,他的心性、心態(tài),很自然的發(fā)生了一種難以言喻的蛻變。
……
“乘客朋友們,懸浮艦已經(jīng)到站‘靈溪站’,請?zhí)柎a為7、9、13、39和71號的乘客朋友們下艦,祝您旅途愉快?!?br/> 懸浮艦清悅的女聲提醒,忽然傳來。
蘇夏心中一凜,驚醒了過來。
他第一眼發(fā)現(xiàn),他正以右手捂著眼睛,背靠著座椅小憩。
而右手的手心,一面鏡子散發(fā)著柔和的白光。
白光,正在逐漸的消失,鏡子的輪廓,也在一點點的消失。
蘇夏呆了呆,感受著自己身上逐漸消散的白光,感受著自身那種難以言喻的‘力量感’,他的心情萬分復雜。
一切,似乎都重置了。
蘇夏本能的看向了之前妮妮所在的地方。
那個位置,此時,并不是空的,而是坐著一名身穿黑白色校服的美麗少女。
看到此人,蘇夏的眼瞳,本能的一縮!
冷青苑?!
十五六歲的冷青苑!
世界變了?!
蘇夏本能的站了起來,離開了座位。
這時候,他忽然轉(zhuǎn)頭,看向了頭等艙的地方。
那里,安沐笙和寧紫萱竟是一臉含笑的走了過來。
蘇夏:???
……
安沐笙見蘇夏站了起來,便笑著朝對方走了過去。
忽然,他生出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這一幕,非常的熟悉!
就仿佛,曾經(jīng)某一刻經(jīng)歷過一般,就仿佛,歷史在這一刻發(fā)生了重演。
甚至于,接下來他都想到了他會怎么開口,怎么去邀請眼前的少年加入——我是執(zhí)法堂的安沐笙,這是我的搭檔寧紫萱。馬上要高考了,如果你愿意的話,我可以向上面提出申請,保送你加入執(zhí)法堂,成為預備巡探。
那些話語,他甚至有一種熟悉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