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的很快,會議到了上午十點,會議的主持人也就是管理部部長松木元良宣布,會議暫停,與會人員可以自行休息半個小時。
可是他在最后又說了一句,這半個小時,記者可以向主席臺上的幾位主要人物進行采訪,顯然這里面也包括了社長伊藤拓真。
這一下讓許誠言頓時一驚,暗道一聲不好,按照之前日興會社提供的時間表,留給新民報社記者們采訪的時間,是上午會議進行到最后時間段,也就是十一點半到十二點,怎么突然提前了?
這樣一來,自己設(shè)定的爆破時間就不對了,此時距離爆破時間還有二十五分鐘,如果伊藤拓真一直接受采訪,沒有進入休息室,到時候就算是炸死了一些參加會議的代表,可也是無足輕重,影響不了大局,這次的任務(wù)就算是失敗了。
而且一旦爆破,就會打草驚蛇,以后再想對伊藤拓真下手,就是難上加難了。
許誠言心中暗自焦急,有心去休息室取出定時炸彈,停止爆破,可是他已經(jīng)沒有時間了。
因為渡邊恭介早就等著一旁,聽到松木元良宣布后,馬上向許誠言一招手,許誠言只好上前。
“誠言君,我們的采訪時間有變化,伊藤社長中午有個重要會晤,所以原定的采訪時間提前,我們按照分工,各自帶人采訪,時間不長,大家要抓緊?!?br/>
“明白了!”許誠言趕緊答應(yīng)一聲,然后揮手示意,帶著白思南等幾名中國記者向主席臺湊了過去。
按照之前的分工,渡邊恭介當(dāng)然是采訪伊藤拓真,幾名日本記者采訪日本軍方代表,而許誠言這些中國記者負責(zé)采訪省公署的兩位部長。
這樣一來,許誠言更沒有時間去休息室取定時炸彈,更不要說調(diào)整爆破時間了。
至于張志遠和時玉山,也幫不上什么忙,他們不知道許誠言安放定時炸彈的具體位置,而且對于定時炸彈也不熟悉,他們是情報特工,在接受訓(xùn)練的時候,主要是學(xué)習(xí)情報技能,關(guān)于定時炸彈的制作只是略懂一些皮毛,讓他們?nèi)フ{(diào)整爆破時間,根本不可行。
如果計云在就好了!許誠言心中焦急,可是臉上不露半點聲色,依然有條不紊的向兩位部長提出事先準(zhǔn)備好的問題。
采訪按部就班的進行,時間也在一分一秒的過去,許誠言為了提前結(jié)束采訪,刻意的抓緊時間進行,只用了不到十幾分鐘,就結(jié)束采訪工作。
他帶著中國記者離開主席臺,而日本記者那邊看到許誠言這里結(jié)束采訪,加上軍方代表也沒有什么有新聞意義的發(fā)言,也不過是些套話,于是也很快結(jié)束了采訪。
此時只有渡邊恭介對伊藤拓真的采訪還在繼續(xù),顯然渡邊恭介很珍惜這次機會,畢竟能夠采訪到伊藤拓真這樣級別的高層,對于一個新聞記者來說,實在是極為難得!
看著時間快要臨近爆破點,此時許誠言已經(jīng)徹底放棄了調(diào)整爆破時間的打算,他已經(jīng)沒有時間和機會了,只能聽天由命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作為采訪對象的伊藤拓真卻有些堅持不住了,他在主席臺上也堅持了兩個多小時,又被渡邊恭介拖著采訪了半天,接連回答幾個問題之后,此時已經(jīng)有些不耐。
他給身邊的松木元良使了個眼色,松木元良立時明白過來,趕緊上前一步,攔在渡邊恭介面前,笑著說道:“渡邊君,采訪暫時就到這里吧,社長也有些累了,接下來還要主持會議,需要休息片刻,我們以后再安排。”
渡邊恭介也看出伊藤拓真的不耐,又看其他記者都已經(jīng)結(jié)束了采訪,趕緊點頭答應(yīng)道:“對不起,是我考慮不周,耽誤社長休息了?!?br/>
他向伊藤拓真恭敬的一禮,以示歉意。
伊藤拓真哈哈一笑,態(tài)度和煦的笑道:“渡邊君,非常高興和你交流,以后還有機會。”
說完,他站起身來,向大廳右側(cè)走去,松木元良走在前面,幾名隨身的護衛(wèi)跟在左右。
伊藤拓真這邊一動,許誠言就已經(jīng)看到了,他的心一下子揪到了嗓子眼。
伊藤拓真正在向休息室走去,還有機會,現(xiàn)在還有機會!
此時已經(jīng)快要達到爆破時間,許誠言不敢在眾人面前取出懷表查看時間,但是按照他的估計,定時炸彈馬上就要爆炸了。
走快一些,再走快一些!他心中暗自祈禱,希望伊藤拓真早一刻進入休息室,怎么感覺他的腳步走的如此之慢……
就在許誠言的精神緊張到極點,松木元良將伊藤拓真引進休息室大門的一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