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傾冷若冰霜地看著陸慕山,幾秒鐘后,倏然斂了臉上的冷意,挽唇一笑。
“既然陸爺爺開了口,那我自然是不能再計較了,只是陸爺爺,我希望這樣的事情,不會再有下一次?!?br/>
云傾的意思,陸慕山怎么會聽不懂?
陸承對云傾不好,不是一天兩天了。
旁的先不說,單就毀婚宴一件事,對于一個單純?nèi)崛醯呐⒆觼碚f,就已經(jīng)是毀天滅地的打擊。
雖然外界傳聞是云傾“濫交”在先,但陸慕山是什么人,怎么會看不出這其中的齷齪?
云家的內(nèi)部爭斗,不值得他過問,云千柔有云家做后盾,做了陸家的兒媳他也樂見其成。
但就陸夫人今天有些歇斯底里的表現(xiàn)看來,明顯云傾現(xiàn)在的價值,比云千柔更高,甚至可能跟她母親的家族有關(guān)。
還有云傾背后那個神秘的,為她花了五億買鉆石的男人......
無論出于哪方面考慮,今天出現(xiàn)在陸家的云傾,都有資格讓陸慕山親自開口留下她。
陸慕山冷眸瞥了眼臉色僵硬的陸承,蒼老的眼睛里掠過一道失望,也笑起來,“傾傾放心,陸爺爺看著,自然不會再讓任何人敢欺負(fù)你,星闌,帶傾傾到爺爺這里來。”
陸星闌朝著云傾走過來,微微彎腰,伸出手,一個恭請的姿勢,“云傾小姐,歡迎你來陸家做客,請?!?br/>
云傾微微一笑,踩著高跟鞋,優(yōu)雅地朝著主位席走了過來。
現(xiàn)場賓客們震驚又沉默地看著這個聲名狼藉,一無所有的少女,竟然被陸家以上賓之禮請了回來,一時間都被震得說不出話。
經(jīng)過云千柔和陸承身邊時,云傾停下了腳步,微微偏頭,微笑,目光極冷,“讓我滾,你們也配?”
作為云氏最尊貴的大小姐,因為身體不好的原因,從來都只有旁人來見她的份,她從小到大都沒登過幾次別人家的門。
陸承居然敢讓她滾......
云傾瞇了瞇美眸,在心里又給這對狗男女狠狠記了一賬,冷笑一聲,朝著高臺之上走了過去。
云千柔本就承受著身體腳上雙重疼痛,被云傾用力一撞,驟然吃痛。
云夫人正用吃人的眼神剜著云傾,沒有注意女兒,一時不察,云千柔再次丟臉地跌到地上去了。
但這一次,卻沒有任何人站出來為她討公道,指責(zé)云傾。
云千柔孤零零地倒在地上,沒有喊也沒有哭,抬起頭,仰視著云傾逐漸遠(yuǎn)去的背影。
那纖細(xì)清瘦的背影,既絕美傾城,又高高在上。
對比她一身狼狽,跌落在地的模樣,猶如云泥之別。
云千柔垂下頭,長長的頭發(fā)散下來,遮住了她眼底的猙獰與怨毒。
陸承今日接二連三地在云傾手上吃虧,先是被母親打,之后又被父親打,就連老爺子都對他失望,可想而知臉色會有多難看。
他聽著云傾的話,看著云傾逐漸走遠(yuǎn)的背影,心底涌上一陣陣的心驚與陌生。
這真的還是那個對他唯唯諾諾,一直追在他身后粘著他不放的云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