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婦人也覺得好奇彎腰查看,劉永也跟著看過去,盡管他此時覺得有些頭痛身乏。這時候云兒已經(jīng)把被子和枕頭掏了出來。
“呀,這不是兩天前我剛給郎君新?lián)Q的被子嗎?”云兒一面說,一面把被子展開來看,便看到了那一處被藥汁浸濕的地方。放在鼻上一聞,忍不住驚叫道:“啊呦,這是鶴頂紅?!?br/> 那婦人一聽,立刻被嚇呆了。這鶴頂紅可是人人都知道的劇毒毒藥。顫顫巍巍的問:“云,云兒啊,你,你沒搞錯吧?”
云兒道:“大娘子,不會的,以前我家里是開藥鋪的,這鶴頂紅我是認(rèn)識的。”說著,云兒似乎猜出了什么,慢慢的回頭看向房金枝,人卻不見了。再往門口看,房金枝主仆二人和趙彪正悄悄的往屋門走。
“你們別走?!痹苾捍笾懽咏械?。
可那三人卻加快了腳步。云兒丟下被子便沖過去張開雙臂攔住他們。卻被房金枝打了一個耳光,接著又被水娘推到在地。那三人跳過云兒跑出了門。云兒起身要追,卻被那婦人叫住。
云兒回過頭來,心里又是氣憤又是憋悶。撅著小嘴巴原地站著,挺拔的小胸脯急速起伏。
“云兒,別追了,就讓她去吧。她不是一個能和我們一起吃苦的人?!蹦菋D人拉過云兒,溫言安慰著。
劉永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
云兒撿起地上碎碗底兒給那婦人看,說:“大娘子你看,這就是裝毒藥的碗。她這是要毒死郎君??!”
看到碗底的殘渣,驚的那婦人素手掩口,說不出話來。
云兒把碗底兒扔掉,一面打掃一面恨恨的道:“我早就看出那女人和他表哥不是一般的關(guān)系。那趙彪每次來找大官人,倆人就眉來眼去的。如今大官人把劉家給敗光了,我就怕她有這一手。所以方才我才不放心來叫門的。沒想到她真就這樣做了。她的心真狠毒??!”
那婦人道:“看來她們已經(jīng)把這鶴頂紅給二弟喝下去了?!?br/> “可不是嗎?”云兒走到床邊,扶著劉永躺下,“要不郎君怎么能嘔吐出紅色的穢物來?!?br/> “難道二弟是因為喝了這毒藥才醒的?那可真是因禍得福了。”那婦人臉上的驚訝之色漸漸的消散了。
“這么說,這鶴頂紅能治這活死人病的?”云兒看著那婦人,卻無法在她眼里找到答案。
劉永心里苦笑:“毒藥還能救人?”這時候,他的確是想躺一會兒了,只坐了這么一會兒的時間,他便感到疲累。此時,聽她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話,也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腦袋里面似有海浪翻滾,撞擊腦殼兒,昏昏沉沉的痛。
但是他聽到了什么活死人,什么家敗了的,又看到云兒和那婦人都穿著孝服,便預(yù)感到自己穿越來的這個家庭出了大事。而那活死人很可能是在說他。
又聽那婦人說道:“哎呀,云兒,弄出這樣大的動靜也不知道把英英吵醒了沒。我得去看看,要是醒了我就讓她來見叔父。她可是天天問我她的好叔父怎么還不睡醒啊。這她要是看到二弟醒來,還不知道要怎么高興呢。”說完對劉永溫柔的笑了笑,叮囑云兒幾句便走了。
云兒坐在床邊笑吟吟的看著劉永。
劉永昏昏沉沉的,被云兒這樣看著,還是有些不好意思。更多的是不習(xí)慣,因為在他的記憶里,還從未有一個女孩兒這樣看著他。他覺得臉發(fā)燒,熱辣辣的。
“郎君,你熱嗎?”云兒看到劉永的臉紅撲撲的便問。
劉永搖搖頭,問:“姑娘?!?br/> “姑娘?”云兒噗嗤一笑打斷了他。
“怎么不對嗎?”劉永問。
“郎君,你以前可是叫我云兒的。因為我是你的貼身丫鬟?!?br/> “哦,我不記得了?!眲⒂勒f,心里想:“在這里我居然還有貼身丫鬟?上一世,我想找女孩給她做奴隸都沒人要。”
“郎君真的不記得了?”
“嗯,我什么都不記得了。”劉永笑笑,覺得頭不是很痛了。
“什么也不記得也沒關(guān)系,只要郎君醒來就好了。那些郎中可是說過的,你這病啊,說不定一輩子也醒不過來呢。”云兒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晶瑩清澈。還有尖尖的下巴和鼻子,一點點的櫻桃小口,清秀嬌嫩,劉永有些看癡了。
“那我得了什么???”劉永問。
“好幾個郎中都說郎君得的是活死人癥,就是只能喘氣吃飯,不會說話,也不能動?!?br/> 劉永明白了,活死人就是植物人。對了,這鶴頂紅就是跑掉的三個人用來毒殺這活死人的。沒想到他徹底死了我才完全的穿越到了他的身上。
“云兒,那我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郎君姓劉名永??!年庚二十?!?br/> “我叫劉永?”
云兒點點頭。
劉永心里想:“我死之前就叫劉永,穿越到了這里還叫劉永,看來這是命中注定的了。而且還年還年輕了好幾歲。也算是重活了?!?br/> “郎君想什么呢?”云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