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肖姍的話半真半假,她開了鋼管廠,耿連成不知道聽誰說了,特意帶著秘書去廠里看了,二人談了半天生意上的事情,一起吃午飯的時候,她主動說起來云城的案子,耿連成本來一門心思賺錢,不太關(guān)心這些事情,但也是巧了,他的一個堂哥就在鹿城公安刑偵大隊當(dāng)大隊長,前幾天才去過耿家,和耿老二,他和蘇林一樣,是個喜歡分析案件的業(yè)余愛好者,兩人在客廳談?wù)撨@件事的時候,被耿連成聽了一耳朵。
云城這個案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定性為惡性殺人案,犯罪嫌疑人為一個青年男性,他混跡在大街小巷,專門尋找落單的年輕姑娘下手,到現(xiàn)在為止已經(jīng)有三個人遇害了,一個是工廠的女工,一個是學(xué)校的老師,還有一個是云城大學(xué)的學(xué)生。
最最讓人心痛的,第二個遇害的女老師,是一個已經(jīng)懷孕五個月的孕婦。
這個案子在社會上引起的轟動很大,造成了特別惡劣的影響,云城公安局耗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搜捕這個犯人,前些天,有兩個警察去市郊巡邏,無意間在一家廢棄的工廠里撞到了這個殺人犯,歹徒身上藏著刀具,兩個警察在與他搏斗的時候,均被捅傷了。
但并不算嚴(yán)重,更沒有致死。
肖強作為一個法官,雖然喜歡查案,但如果完全沒有渠道也是無法做到的,他有個高中同學(xué),現(xiàn)在就在鹿城公安局刑偵大隊工作,他的名字叫耿新光,就是耿連成的堂哥。
耿新光從小就有一個偵探夢,長大后讀了公安??茖W(xué)校,畢業(yè)后順利分配到了刑偵科,雖然他為人正直熱情,是一個好黨員好同志,但他的腦子不太行,辦案思路十分固化,一開始在刑偵科默默無為,做了一年多的冷板凳,后來有次辦案,碰巧遇到了也在當(dāng)?shù)爻霾畹男?,領(lǐng)導(dǎo)教給他的任務(wù)沒有進展,他特別苦悶,忍不住就跟老同學(xué)說了,沒想到肖強聽后就立即進行了邏輯十分嚴(yán)密的分析,他聽了覺得很有道理,第二天按照肖強的思路去查,沒想到很快就找到了線索。
從那以后,耿新光一有工作上的麻煩就來找肖強出主意,肖強在讀大學(xué)的時候,立志要做一名人民的好法官,雖然也對查案感興趣,但從來沒想過要當(dāng)一名警察,更不會想到,一個專業(yè)的警察,竟然需要他提供幫助。
人的興趣是可以培養(yǎng)的,特別是沒當(dāng)耿新光按照他的思路破了案,他都會有一種成就感,后來,他如果有時間,干脆也跟耿新光一起外出調(diào)查。
甚至有時候兩人會分頭行動,肖強單獨去查某個線索。
因為耿新光的表現(xiàn)突出,短短兩年就被升任為大隊長。
在這之前,沒有人知道肖強這個名字。
后來,因為他幫忙破獲了鹿城一起重大案件,耿新光才把他的事跡上報給了領(lǐng)導(dǎo)。
肖強從那以后,才開始游走于兩個職業(yè)之間,雖然有時候他會覺得很累,但想到那些壞人被抓住,老百姓的安全得到了保障,又覺得自己所有的累都是值得的。
以前單身的時候還不覺得,談戀愛也沒覺得太受影響,但結(jié)婚以后,特別是有了女兒清清之后,肖強很多時候都是心有愧疚的。
他留給妻子和女兒的時間實在是太少了。
但每次接到耿新光的電話,或者法院受理了有爭議的案子,他又忍不住要去查。
肖強看了妹妹一眼,說道,“姍姍,你這是聽誰說的?這消息是假的,云城的兩個警察的確被歹徒所傷了,但并沒有致命。”
肖姍眨眨眼睛,好奇的說道,“是嗎,大哥,你怎么知道的這么詳細(xì)???耿連成說,這事兒是他們公安局的內(nèi)部信息!”
肖強笑了笑沒回答。
大兒子剛參加工作的頭一年,田玉芝自己雖然很忙,但也會抽空問一問法院的事情,最近幾年問得少了,關(guān)于他幫著辦案,她也問過幾回,每次肖強都是輕描淡寫,她也就沒往心里去。
沒想到原來是這么危險的。
田玉芝看著小女兒問道,“姍姍,耿連成的表哥叫什么名字?”
“耿新光,是咱們鹿城公安局刑偵大隊的隊長?!?br/>
田院長的記性好,她轉(zhuǎn)頭又看向大兒子,問道,“肖強,這個名字聽起來真耳熟,他是不是你的高中同學(xué)?以前還來過家里,長得胖墩墩的?”
肖強點點頭說道,“是?!?br/>
家里來了這么客人,又有新女婿又有準(zhǔn)新女婿,很多話是不方便說的,田院長笑笑,又給丈夫遞了眼色,轉(zhuǎn)移了話題,說道,“明山,我聽說,你和姍姍的鋼管廠挺紅火是吧?”
趙明山笑了笑說道,“媽,你一定想不到,開這個廠子是姍姍的主意,我最近工作有點忙,廠里的事情也都是她管著的,好幾個大訂單也都是她談下來的!”
雖然這半年,家里人都明顯感覺到了肖姍的變化,但這些事情她從來沒有主動說過,連母親田玉芝都不知道。
田院長有些意外,笑著說道,“我們姍姍原來這么能干??!”
肖姍站起來坐到媽媽的身邊,依偎著她的肩膀說道,“因為我像媽媽,所以才這么能干??!”
肖司令一身軍裝,在旁邊十分不悅的輕咳了一聲。
肖姍又抓住爸爸的衣袖,說道,“虎父無犬子,我也像爸爸,不然抓不住這么好的機會!”
的確,自從她的廠子開辦以后,鹿城各地的土木建設(shè)逐漸多了起來,國營鋼管廠一來價格比較高,第二管理比較固化,第三沒有一點市場經(jīng)濟的意識,所以大量的訂單就被他們廠子爭取過來了。
當(dāng)初開業(yè)的時候他們只招了一百多工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翻番了,而且車間也擴建了。
肖瞻園這才滿意的笑了笑,抬目掃了一眼自己的四個孩子,老大從小就有主意,也不太聽他的,老二是科學(xué)家,老三肖剛是個滑頭,現(xiàn)在唯有在小女兒身上,能看到點他年輕的時候敢想敢干的影子,這性格其實很適合留在部隊,若是好好培養(yǎng)一下,別的不敢說,一個上尉是沒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