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縱觀二十四史,莫過如此?!?br/>
楊默勸慰道:“先生也不必太過傷心,畢竟這一世沒有漢朝,先生也不是吃北隋糧食長大的,沒有必要為北隋盡忠。”
“曹公此世若是仍有逐鹿中原,問鼎天下之志,也不會與先生有理念上的分歧之爭。”
楊默這句話聽起來很像人話,但那是要分說給誰聽。
若是說給郭嘉這種生性灑脫之人,必然是能聽心里去,說不得還要哈哈大笑一聲,然后連連點(diǎn)頭說沒錯(cuò),沒錯(cuò)。
然后就把這件事給拋之腦后,絲毫不影響今世要做的。
但荀彧不是郭嘉,性子沒有那么豁達(dá)不說,很多時(shí)候還喜歡鉆牛角尖。
喜歡用陽謀者的弊端便是如此:講理,原則性很強(qiáng)。
因此楊默這番勸慰之言,在荀彧聽來,和火上澆油沒有任何區(qū)別。
“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v觀二十四史,莫過如此...”
荀彧喃喃重復(fù)了一遍楊默說的話,隨后問道:“公子若是有朝一日做了皇帝,也會大開殺戒么?”
這句話問的很不符合荀彧的水平,看來他真的被楊默說的事破防了。
楊默心中嘆了口氣,荀彧啊荀彧,你可千萬別怪我心狠啊。
“先生說笑了,第一,我不會當(dāng)皇帝,自然不會屠殺功臣。第二,我就算當(dāng)皇帝,也是名正言順,沒有屠殺臣子的必要,畢竟我是楊家人,楊芳一死,從法理上來說,我就是第一順位繼承人。”
荀彧方才意識到自己那話問的有失水準(zhǔn),無奈的笑了笑。
隨后道:“楊芳才是篡了公子皇位之人。”
“這些都不重要,我前世就是一個(gè)平頭老百姓,今世也是個(gè)平頭百姓,天下大勢和我沒有關(guān)系。”
楊默回答的很干脆。
參加到諸侯爭霸之中,他沒有動(dòng)過這個(gè)念頭。
一來自己有自知之明,他的水平,管理個(gè)水師還湊活,打天下,治理天下,只怕昏君一個(gè)。
二來,這個(gè)世界的牛人太多,參與到群雄逐鹿這個(gè)游戲里,死亡率太高。
見楊默這么回答,荀彧也無話可說,一時(shí)之間,倆人看著棋盤誰都沒有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楊默手肘撐在桌子上睡著了,身子一沉,手掌沒托住下巴,瞬間驚醒。
對面的荀彧依舊保持著自己睡前的姿勢,看著棋盤,神色甚是憔悴,而且兩眼滿是血絲,顯然這一夜他想了很多。
或許到現(xiàn)在,有些事情也沒有想明白。
此時(shí)已經(jīng)天光大亮,楊默伸了個(gè)攔腰,剛想給荀彧打招呼,突然瞥到門開著,嬴政站在門口,一臉戒備的看著荀彧。
“看什么,荀先生乃是謙謙君子,豈能學(xué)我做挾持之事?”
楊默沖著嬴政招手,嬴政走過來。
“給荀先生行了禮,以后到了太原,你少不得要請教先生?!?br/>
嬴政很是聽話,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學(xué)生嬴政,見過荀先生?!?br/>
“莫要如此客氣...”
荀彧下意識的抬手去扶嬴政,忽而意識到什么:“你叫什么?”
抬頭看向楊默,卻見他一臉的玩味。
“學(xué)生趙氏贏姓政,見過先生。”
嬴政十分認(rèn)真的又行了一禮:“師父為我去了趙氏,以嬴為姓,名政,先生叫我嬴政便可。”
原本就一夜未睡的荀彧,大早晨又被這個(gè)驚喜炸彈炸的一臉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