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得李白動刀子了，已經(jīng)被震驚的說不出話來的王開瞬間驚醒過來。
　　
　　“你們要做什么？”
　　
　　周圍的護院聽到家主驚呼，也都回過神，趕緊上前。
　　
　　柴紹的隨身護衛(wèi)后知后覺想要去抽武器，被蓋聶凌厲的眼神嚇住。
　　
　　“退下！”
　　
　　各種名場面讓一直在旁邊吃瓜看戲的王老夫人很滿足。
　　
　　也到了該收尾的時候了。
　　
　　她站起身來，李秀寧想要攙扶，卻被她伸手拒絕。
　　
　　王老太太拄著龍頭拐杖，臉上那標(biāo)志性的笑容沒有了。
　　
　　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種搞事的興奮。
　　
　　這讓王開更是開了眼界，記憶之中，好像只有很小的時候，才見過娘親這種興奮的樣子...
　　
　　記憶已經(jīng)很久遠(yuǎn)了，久遠(yuǎn)到他如果不是再次看到，都已經(jīng)忘記了母親曾經(jīng)還有這一面。
　　
　　恍惚中，王開似乎回到了童年，那時的母親經(jīng)常會有這種狀態(tài)。
　　
　　但每一次母親表露出這種狀態(tài)，又似乎都會有一個王家的敵人滅族...
　　
　　眼見得一直沒有說話的王老太君突然起身，庭院眾人也都跟著站起。
　　
　　“如果老身沒有記錯的話，剛剛那首春江花月夜，老身在年幼的時，就曾聽恩師誦讀過?！?br/>　　
　　王老夫人的一句話，殺人誅心到了極點。
　　
　　原本就已經(jīng)認(rèn)定楊默應(yīng)該不是抄襲者的眾人，此時再也沒有任何懷疑了。
　　
　　王老夫人年幼的時候，那可不就是六十多年前了？
　　
　　宋之問看起來不過四十多歲的樣子，怎么可能會寫出這首詩呢？
　　
　　在加上王老夫人在太原城內(nèi)的威望，在場之人誰也不敢懷疑，連有些不死心，要置之死地而后生，想要為宋之問說話的人，也都沒了反駁之心。
　　
　　太原城內(nèi)的讀書人可是萬萬不敢得罪王家的。
　　
　　得罪王家，仕途全沒了。
　　
　　再者來說，他們也已經(jīng)可以判斷，剛剛義正辭嚴(yán)說著絕對不會做那種下作之事的宋之問，才是真正的抄襲者。
　　
　　“你，你...”
　　
　　宋之問被鋒利的長劍架在脖子上，又聽到王老夫人來落井下石，已經(jīng)不知道該怎么辯解。
　　
　　他突然有些后悔，為什么要來太原。
　　
　　眼前這幾個人，楊默也好，李白也罷，甚至連這個老夫人都是和自己一樣，不屬于這個時代的人。
　　
　　這已經(jīng)是不需要懷疑的事了。
　　
　　可要說什么呢？
　　
　　這個叫做李白的年輕人手里的劍帶著殺氣，完全不像是在嚇唬自己。
　　
　　他為什么要把劍架在自己脖子上，怕就是自己魚死網(wǎng)破，將這件事說出來？
　　
　　他們剛剛不都說了...
　　
　　是，這個叫做楊默的確實是說了陳子昂。
　　
　　可那又如何，他還說了岳飛呢。
　　
　　岳飛是誰？自己聽到這個名字，根本就沒有什么想法。
　　
　　這些北隋之人，聽到陳子昂只怕也和自己一般。
　　
　　“宋先生，你還有什么要說的呢？”
　　
　　楊默看著他，一字一頓道：“想清楚了，再說?！?br/>　　
　　這六個字說的極慢，說的也很有壓迫感，連一旁的蓋聶都有些失神，沒想到他楊默居然還有如此凌厲的一面。
　　
　　旁邊的李秀寧也看呆了，今日的楊默是她從未見過的。
　　
　　醉酒狀態(tài)下不茍言笑的楊默身上，散發(fā)著一股難以言說的魅力。
　　
　　“我，那些詩詞，都是，都是我抄別人的。”
　　
　　宋之問明白自己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