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張什么?大不了我輕一點(diǎn)……”
南歌慢慢湊近岑樂瑾的臉頰,從耳畔,到下巴,每發(fā)出的一次呼吸,她臉上的紅暈愈發(fā)增了好幾分。
一番仔細(xì)打量過后,南歌又向前站了一厘。
只是她為什么這樣得意,他定睛一看,不知何時自己的一只胳膊硬生生被她咬掉了一塊兒指甲蓋大小的肉。
只是,為什么沒有痛感了……
難道,便是嚴(yán)凜說的無解之毒么。
五感逐漸消失……南歌腦海中驟然浮現(xiàn)一個名字。
上邪殤,取自漢樂府詩名,乃是情傷之人所創(chuàng)。
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
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你……不怕疼的嗎?”
可是生生一塊兒血淋淋的肉掛在了胳膊上,岑樂瑾不禁折服于南歌的忍耐限度。
“你的什么,我都喜歡?!蹦细韫室獬堕_話題,并不打算讓岑樂瑾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
所幸,岑樂瑾于細(xì)節(jié)一塊兒,向來是不夠在意;獨(dú)獨(dú)是外頭的小六,隱約猜到了什么。
嚴(yán)凜來到朔王府全身而退的事情多少還是傳到了下頭人的耳朵里。
更是有人以訛傳訛,說是王爺為了王妃不惜舍了身家性命也要逼迫對方放人。
“哪怕——我殺了你?”岑樂瑾突發(fā)奇想,他總不會對要取他性命的人也百般溫柔吧。
“如果你——不,反正也沒多久了。”南歌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岑樂瑾根本沒聽見他有說什么。
“什么?“因?yàn)闆]聽見,她生怕錯過了他對自己的抱怨。
”不如,你我就暫定五年婚約吧?!?br/> 他不知怎的就想到這個法子:假定婚姻時效,在有效期內(nèi),他一定會完成宏圖大業(yè),奪回帝位,君臨天下。
”五年?“岑樂瑾詫異問道,”我九蓮妖還能活那么久嗎?你想早點(diǎn)盼我死,不妨親自動手好了?!?br/> ”你的毒已經(jīng)解了,不會危及性命的?!?br/> 這是南歌最后一次告訴她,至于經(jīng)過嘛,他同樣不打算說。
歸一決有多強(qiáng)大,反噬就有多厲害;
加上蝕骨散和上邪殤,南歌不得不將一切計(jì)劃都提早了好多年。
比如,娶個心愛的姑娘為發(fā)妻;
比如,與素來不合的林御史結(jié)盟;
比如,下個月即將掀起的腥風(fēng)血雨。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岑樂瑾可能猜到了苗頭,故只是問詢一二。
”我能有什么事情瞞你的!“南歌假裝無所謂的樣子,岑樂瑾也就不想深究了。
她轉(zhuǎn)念一想,也對,他凡事都是去找林娢音商量,我瞎操個什么心,白白好心當(dāng)作驢肝肺,不值當(dāng)。
”那,你留在這里做什么?公務(wù)也不忙,不去別處走走?“
好不容易見他沒湊上來親熱耍無賴,岑樂瑾恨不得一個飛毛腿踹他去琉茉苑。
正所謂眼不見為凈!
“你不喜歡我留下來陪你?”
南歌萬萬沒想到她會這么排斥自己。
“林娢音在琉茉苑。”
岑樂瑾也是死鴨子嘴硬不想開口求他留下。
臭流氓,娶了我又不對我負(fù)責(zé),還得我開口?
岑樂瑾心想,沒門!
“瑾兒,我喜歡……”
南歌又犯了**病,呼之欲出的“我喜歡的人是你不是林娢音”,簡簡單單的十二個字,當(dāng)著岑樂瑾的面說出來比登山還要難。
“你喜歡她,我知道??晌覜]攔著你去那里呀,同樣,你也別總管我去哪里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