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女士氣得渾身發(fā)抖,滿眼都是戾氣,滿臉都是被羞辱的憤怒!
甚至連聲音都在哆嗦著,聲音尖得要撕破屋頂:“厲司夜,你別忘了,我姓梁,我也是梁家人!沒有我梁家人,能有你嗎?你這個不知好歹的東西……”
話沒說完,厲司夜冰冷的目光看過來,梁女士猛的一個哆嗦,一直有些拎不清的腦子忽然就像是被一盆冰水,從頭頂直接澆了下來。
她張了張嘴,所有不曾出口的惡毒咒罵聲,一瞬間咽了下去,再也不敢出聲。
她,怕這個兒子!
她總有一種感覺,如果她再敢這樣尖銳的辱罵下去,就不是被趕出云都這么簡單的事情了。
很有可能,下一個家破人亡的家族,就姓梁!
“媽!阿夜是家主,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你收斂一些!”
厲悠悠冷聲說道。
她們母女的關(guān)系雖然稍微好一些,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你給我閉嘴!”
惹不起厲司夜,還教訓(xùn)不了這個女兒嗎?
梁女士一聲怒吼,翻手就是一記耳光,厲悠悠沒躲閃,切切實(shí)實(shí)的一耳光挨下來,她唇角出了血。
又妖又艷,又勾著邪魅的冷。
整個人幽幽魅魅的,又帶著一種沖破骨子里的邪氣。
梁女士:……
打人的手還疼著,可想而知她用了多大的力氣,可她臉色猛變,呆呆看著厲悠悠,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客廳所有人都屏息凝聲,半個字不敢吐露。
厲司夜臉上沒什么表情。
只有眼神很冷,很沉。
像是深淵。
像是黑洞。
里面沒有一絲光。
看不到任何波動。
冰冷,陰沉。
窒息,絕望!
所有負(fù)面的情緒,幾乎在這一瞬,全數(shù)爆發(fā)。
現(xiàn)場的氣氛冷到了極點(diǎn)……甚至連厲司空這種人物,平時特會賣乖討好的人,也都挺識時務(wù)的閉上了嘴。
半個字不敢吭。
或者,不是他不敢,而是現(xiàn)在還不到時機(jī)。
厲司空余光掃了一下梁女士……這場戲不錯!
親生母子終于反目成仇,還有什么事情,比這個更爽的嗎?
至于厲悠悠……不過一個蠢貨而已!
厲司夜最終沒有爆發(fā)。
他坐在沙發(fā)主位,黑眸垂著,胳膊搭著沙發(fā),房間里的溫度冷得嚇人。
梁女士僵持著,她被這樣的兒子嚇呆了。
他,該不會真的殺了她吧?
她可是他親生母親!
足足好幾分鐘過去,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別人更不敢出聲。
厲悠悠舌尖勾了勾唇,把唇角血跡勾走,低低笑了一聲:“干什么呢?都傻在這里干什么?沒聽到阿夜的話嗎?姓梁的,馬上滾出云都!”
梁女士僵硬的眸底動了動,似乎剛剛被厲司夜嚇呆的情緒回籠,聲音帶著幾分顫意的開口,氣勢明顯見弱:“厲司夜!你就算讓他們離開云都,你也得給個理由是不是?”
厲司空詫異看過去。
這就慫了?
他可真是從心底里……看不起這梁女士。
“阿夜?”
厲悠悠摸摸被打的臉,嘆了一聲,看向厲司夜,“有理由嗎?”
厲司夜漆黑的眸子終于抬起,冰寒的視線如同死神的鐮刀一樣在所有人的腦袋上方停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