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若清此時手執(zhí)羅盤,在第二層陣法前不斷推演方位,判斷陰陽。時而伸出一只手,以指掐算,口中念念有詞,想是默念推演口訣。
只見姜若清完全沒了日常嬉笑玩鬧之氣,此時的姜若清聚精會神,心無旁騖,一臉嚴肅的推演著陰陽之位。刑岳在陣眼處等待,看著姜若清此時專心致志的樣子,刑岳不由道:“若清也有如此認真的時候,此時到真真是英姿颯爽,不似平日只知拌嘴?!?br/> 姜仙凝聽刑岳如此說,笑一笑道:“這是刑岑凌是你不知曉,我仙山上誰最像他師尊?還不是縹緲門姜天云座下大弟子——姜若清!別看他平日里跟在我身后嘻嘻哈哈,唯唯諾諾的,若是沾上修習的邊,便是換了個人一般。在山上之時,哪個弟子沒被他罰過?大師兄不在時,若清師侄便是掌管弟子們日常參道習武的管教之師,規(guī)矩眾多甚是嚴苛。有一次,若清師侄到中山替他師尊待客,便讓掌罰師侄看著弟子讀書,自己便去中山太公廟了,此去三個時辰。按照若清師侄的吩咐,是要弟子們念書念到他回來為止。誰知去的如此久。中間便有些弟子懶散下來,要么去茅廁,要么腿麻了,要么腰傷了。掌罰師侄覺得,確是時間甚久,便叫眾弟子休息一下,也就是半柱香的時間,若清師侄剛好回來了。一看小弟子們都在休息玩鬧,立時發(fā)怒,一個個點了名字,去懲戒堂領罰,領的還是重罰,直跪了一整天的香也不給水喝不給飯吃,直跪到日頭西落才叫小弟子們回去,但此時已過了餐時。便是跪了一天香,又實實在在的餓了一天。這還不算,就是掌罰師侄也被他趕到懲戒堂領了三板子跪了一炷香。若清師侄甚有說辭,道,‘古來道法求的是心靜,需得是研習,心不靜則難入其中,只習得皮毛之理,好似隔靴搔癢,學而不精,怎能通曉?’又說掌罰師侄:‘掌罰,掌的是罰,不是容。卓而不獎,過而不罰,要掌罰何用?弟子傷人,師必重罪。掌罰師兄此次應是比弟子們罰的更重?!耸轮笮〉茏觽円姷饺羟鍘熤抖际钦\惶誠恐,不敢懶怠。就是掌罰師侄見到他來了,也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惶恐不安,恐怕哪里一時紕漏便被責怪掌罰不嚴,落得個比小弟子更重的懲罰。習武堂操練功法時哪個師侄沒挨過若清的板子,論到管教弟子,只怕是比我大師兄‘老古板’卻是更勝一籌。如今山上也就是我不怕他,只因我小時候就是若清師侄照顧,我比他輩分高,也不歸他管教,如此才能聊得些閑話?!?br/> 姜仙凝心里有些暖意,繼續(xù)道:“這十幾年在山上都是若清師侄給我送飯,陪我搗亂撒野,下山時飯食餐宿也安排的妥妥當當。雖是叫著我‘小師叔’,但更像是我兄長了。”
說到此,姜仙凝停了一停,突然笑道,“不過若清師侄,也只衣食住行當?shù)昧恕珠L’之名,其他事情,除卻功法課業(yè),頭腦都是不甚靈光,便是你平日里看到的拌嘴精了?!?br/> 見刑岳聽的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姜仙凝向靜懷誠三人挑挑下巴,道:“若不信,你問他們三個,可曾被若清師侄打過,可曾被罰過香?!闭f著便拉過姜若懷,繼續(xù)道,“你問他,是他師尊‘老古板’管的嚴,還是若清師侄管的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