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誠也沒說什么,身為院長他早就知道這四位專家此行是為了給兩個年輕醫(yī)生做評委,此刻見到孔丘和余琛都跟了過來,也權當是年輕人見識世面了。、
一行人匆匆忙忙趕到急診室的搶救病房,當他們看到站在門外的好幾名警察時神情不免有些訝異,不過,隨后出現在眼前的這一幕卻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躺在病床上的是一個被燒得焦黑的人,全身上下但凡是裸露在外的皮膚無一幸免全都變成了焦黑色,即使離著老遠都能聞到一股血肉被燒焦的糊味兒。
不過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卻仍然頑強地活著,旁邊的儀器上的波浪線雖然微弱但卻仍然存在,這就表明這個人仍然還有求生的欲望。
四位專家雖然心驚但終究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略微緩了緩神便開始了工作,換上無菌防護服,他們立刻進入病房內開始檢查病人的情況。
孔丘是從尸山血海里走出的人,又加之行醫(yī)多年,對這種慘烈情況早已司空見慣,見四位專家已經開始著手工作他也沒閑著,向站在一旁王明誠了解起關于這個病人的一些情況,當然,也有受不了的,余琛進來沒一會兒就跑出去了。
孔丘心知這是個新人倒也沒管他,反倒是王明誠的話讓他皺起眉頭,躺在搶救病房內的竟然是魔都市的警察局長,事情的起因大致是一個老板欠了手下農民工很長時間的工資,有一個失去理智的農民工自制了炸藥并綁架了老板的孩子要挾老板還錢。
當時警方雖然已經到了現場,但是由于對方有人質掩護又是在一個死角里,所以沒有角度擊斃,而這位鄭樺局長正好在附近處理一些事情,發(fā)現這個情況,他果斷站了出來,謊稱自己是那個老板親哥哥,想用自己換下了孩子,借機制服對方。
可就在這時,那個孩子卻突然哭鬧起來,大聲喊著不認識鄭樺,劫匪的情緒頓時激化了,當場引爆了炸彈,鄭樺在最后一刻從劫匪手中搶下了孩子并將他護在身下,那個農民工當場身亡,孩子毫發(fā)無損,而他卻躺在了這里。
聽完王明誠的話,孔丘忽然感覺自己的胸口一陣堵得慌,這種事情于法可判于情難斷,以目前的情況根本無法評判誰對誰錯,可看著屋內儀器上的波浪線起伏越來越小,孔丘一時間竟有一種無處發(fā)力的感覺。
四位專家很快就從病房內走了出來,從他們的臉色上不難看出事情有多么嚴重,狄斯年在四人當中年紀最長,他向前一步說道:“王院長,請你通知這位病人的家屬吧,我們恐怕,無能為力了?!?br/> 王明誠頓時臉色大變,他難以置信的問道:“四位前輩,難道,真的就沒有辦法了嗎?”
丁和裕嘆了口氣說道:“燒傷面積至少在百分之八十五以上,而且身上還有多處粉碎性骨折,雖然心臟沒有受到太多波及但眼球充血嚴重,恐怕顱內……”
他沒有再說下去,因為在場的人都能聽懂這話是什么意思,就連一旁的幾名警察也忍不住低下了頭,顱內就是大腦了,如果那里損傷嚴重,恐怕十有八九是救不回來了,最好的情況也就是變成植物人。
想到這里,那四名警察的眼睛都紅了起來,其中一名警察更是流下了眼淚,不過很快就收住了,也就在這一刻,孔丘突然開口道:“其實,我覺得他還有救?!?br/> “什么?”
霎時間,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不過這對于孔丘而言毫無影響,他平靜的說道:“我覺得,如果用我的方法的話,這位鄭局長應該還有救?!?br/> 說實話,以孔丘的年紀講出這樣一番話是很難讓人信服的,可由于之前的事情,四位老專家并沒有質疑他,反而示意他繼續(xù)說下去,王明誠雖然對孔丘感到懷疑但看到四位專家沒有說話,他倒是也沒自找沒趣。
不過一旁的四位警察卻是不相信,其中一人說道:“小兄弟,都這個時候了你就別添亂了,我們知道你是好心,但是我們局長都這個樣子了,你還是不要打擾他了?!?br/> 孔丘無奈捂住了額頭,值此人命關天的時刻他懶得多解釋,解開身上的白大褂,從口袋里掏出自己的警官證,攤開說道:“你們仔細看好,同為警察,我騙你們干什么?”
“你,你是警察,還是高級警監(jiān)?”
幾名警察頓時瞪大了眼睛,雖然這個警官證上多出了許多外國文字,但是那串警官編號卻是做不得假,眼前這個年輕小伙子竟然是高級警監(jiān),這可是比他們局長等級都要高的人物啊,可他怎么還是個醫(yī)生呢?
此時的孔丘已經顧不得解釋了,他對眾人說道:“我有一套針法,雖不能活死人肉白骨,但只要著人還有一口氣,我便有把握把他救回來,不過施針的時候需要保持絕對的安靜,任何人都不能進入病房,所以幾位前輩,一會兒不論你們看見什么,亦或者多么激動,在我拔完最后一針之前都不要說話,王院長,也請您暫時安頓一下附近的病人,拜托您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