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毛泰久上樓換衣服,金娜娜跟著上去,問他:“你派石原去韓國接我了嗎?”
毛泰久看她一眼:“里美說的?”
金娜娜點點頭:“她說她猜的,石原去了韓國,我又來了?!?br/> “派石原去給你送點東西,這才知道你來了日本。接你的事準備晚一段時間,最近……略微有點忙?!泵┚媒庀骂I(lǐng)帶,掛到木制的衣帽架上。
原來他還另外派人送東西,并不是只知道給錢。金娜娜早已經(jīng)不再生氣,現(xiàn)在知道這件事心中還有些不安。
“那我這樣跑過來,不會打亂你的計劃吧?”
“不會?!泵┚蒙焓职呀鹉饶葦埖叫厍埃澳隳軄砣毡?,我高興死了?!?br/> 是真的非常非常高興,完全是意外驚喜,當(dāng)然,她生氣那會兒也把他嚇得不輕。
毛泰久退后一步,半倚半坐到大衣鏡旁邊的斗柜上,雙臂帶動著金娜娜向前一步,她仍然被他攏在懷中。
“幫我解扣子?!泵┚糜妙~頭蹭了一下金娜娜的額頭,把嘴唇湊到她耳邊低低地說,沙啞的聲音和灼熱的氣息瞬間纏繞住金娜娜。
金娜娜來到他身邊已經(jīng)一日一夜,能完全感受到她純真的毫無保留的感情,這讓毛泰久十分歡喜。半年來的不安,和對未來的不安被這樣的喜悅安撫住了,他想要在兩人相處的時刻中,制造更多的美好回憶。
早晨走得匆忙,換衣服時顧不上和她玩鬧,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回家,有充裕的時間,自然要把想象中的情趣都試一試,幫男朋友換衣服就是其中之一。
金娜娜臉紅了,沒好氣地說:“你自己的手呢?”
這個不正經(jīng)的家伙,現(xiàn)在是暴露出越來越多的真面目嗎?
“我的手忙著呢。”毛泰久的手握在金娜娜的腰上,正在丈量她的細腰。
“別胡鬧?!苯鹉饶却蛩氖?。
“幫我換衣服就不胡鬧……不然……”他的聲音啞啞的,帶著某種甜蜜的威脅。
金娜娜又一次在惡勢力面前屈服了。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經(jīng)驗,好好說的時候最好答應(yīng),不然他胡鬧的花樣可多著呢。
在毛泰久的懷中,在他的氣息和熱度包圍下,金娜娜低著頭幫毛泰久一粒一粒解開了襯衫紐扣。
看著襯衫底下慢慢露出來的胸肌和腹肌,金娜娜不知不覺中屏住了氣息,那個健康又充滿活力的身體好像在引誘她伸手去摸一摸。
原來這種半隱半現(xiàn)的感覺最誘惑——不對,毛泰久整個人就是一個大寫的誘惑,他穿的嚴嚴整整也一樣充滿誘惑,滿臉禁欲感加上不羈的眼神,那樣的身材那樣的臉,世界上怎么會有他這種男人?
毛泰久低著頭,很滿意地欣賞著金娜娜的表情,她的模樣很動人,耳朵紅了,脖子也有點發(fā)紅,看上去極為可口。
因為心里還裝著事,雖然金娜娜的模樣極為可愛,毛泰久也信守承諾并沒有胡鬧,只是摟著她親了一下,這才放開她,站直身體脫掉襯衫,把襯衫丟到臟衣簍里。
他背轉(zhuǎn)過身的時候,后背上右肩胛骨到脊骨那條可怖的傷疤出現(xiàn)在金娜娜面前。還能看得出縫針的痕跡,新長出的粉紅色的肉皮也十分觸目,愈合之后的疤痕也仍然有手掌那么長,在毛泰久漂亮的身體上像一條丑陋的蜈蚣,特別礙眼。
這傷疤金娜娜昨天晚上就看到過,當(dāng)時就心疼得哭了,后來被毛泰久百般打岔糊弄著轉(zhuǎn)移了注意力。早晨他換衣服特別快,沒給金娜娜機會看?,F(xiàn)在再次看到,金娜娜忍不住上前一步,從背后抱住了毛泰久,把臉貼到他背上,用手輕輕撫摸那條傷疤。
該有多疼啊,這么長又這么深,還能隱約看到肌肉翻卷的痕跡,再深一點就要傷到內(nèi)臟了。
金娜娜再一次意識到,毛泰久做的事情非常危險,會危及生命。
作為曾經(jīng)在一線搏命的警務(wù)人員,金娜娜沒辦法勸毛泰久不要做臥底,但實在控制不住自己心疼他的情緒,剛才被他撩起來的那點綺思早已飛到九霄云外,只有滿滿的心疼化作眼淚,流淌在她的臉頰上。
毛泰久很享受金娜娜對他的任何關(guān)注,關(guān)愛的行為和感情,他喜歡看她的情緒被他牽動,但有點發(fā)怵她哭,因為他不怎么會哄。
幸好金娜娜超級好哄,是個特別容易滿足的小女人。而且金娜娜也不愛哭,每天笑容滿滿,身上都是陽光正能量。
毛泰久轉(zhuǎn)過身來,抬手給金娜娜擦眼淚,搜腸刮肚地想,要怎么安慰她?
安慰人真的不是毛社長的強項,難度太大。
于是毛泰久選擇了他能夠做得很好的事情,他摟住金娜娜吻她。
金娜娜推開毛泰久,破涕為笑,伸手擦淚:“你別鬧,快點換衣服,不冷嗎?”
秋天的室內(nèi)還是有點冷的,不過她不哭就好。
毛泰久找出居家服穿上上衣,又去換褲子,金娜娜趕緊跳開,幫忙解襯衫扣子還可以,如果他再賴皮要求幫忙解褲扣,那可超過金娜娜的心理底線——其實也不是沒幫他脫過。
好在毛泰久并沒有作妖,換好衣服拉著金娜娜去影音室看電視。
“現(xiàn)在看日本的電視節(jié)目能看懂多少?”毛泰久打開電視,調(diào)整到新聞頻道。
“還不行,和生活相關(guān)的能看懂聽懂一些,詞匯量還是太少?!?br/> “慢慢來,學(xué)語言需要環(huán)境?!?br/> 金娜娜坐到毛泰久身邊,好奇地問他:“你會多少種語言?”在小島上時,他曾經(jīng)和她用法語對話,也給她用德語讀過書,他的英、日、韓語自然不用說都是很好的,漢字也寫得好,倒是沒聽他說過中文。
“能熟練運用的,大概六七種吧,能說點簡單會話的還有四五種。”
面對毛泰久這種碾壓式的語言能力和智商,金娜娜這個大學(xué)渣只有羨慕的份兒,嫉妒和恨都不敢有,差距太大。
一樣是人,他的腦袋是怎么長的?這時候金娜娜第一次想知道,他為什么會喜歡自己?跟毛泰久一比,自己簡直是個徹頭徹尾的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