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娜娜一大早又去上班。
青瓦臺的氣氛仍然很不好。
網(wǎng)絡中心的高奇俊被國家安全部門的人帶走了,說他有協(xié)助“城市獵人”的嫌疑,目前查出他的電腦ip和李潤成的電腦ip都曾對外發(fā)布過消息。
還有其他部門的一兩個人也在接受調(diào)查,都是平時和李潤成關系良好的人。
金娜娜因為一直很鮮明地拒絕李潤成,對她進行的調(diào)查第一天就結束了,國安部門的人沒再找她。
“聽說總統(tǒng)也病了?!苯鹈粝睬那牡卦诓块T內(nèi)傳播小道消息。
“是嚇到了吧?在生與死之間走個來回,正常人都會害怕?!?br/> 金娜娜低頭默默收拾東西,她的個人物品昨天已經(jīng)帶回去一部分,今天再帶一些就差不多全拿走了。畢竟來的時間短,放在這里的東西也不多。
“娜娜你真要辭職嗎?”金敏喜探過身體問。
“噢?!苯鹉饶葢艘宦暎岩慌瓒嗳庑≈参锓诺浇鹈粝沧雷由?,“這個送給你?!?br/> “好羨慕啊,能去國外讀書真好?!绷硪幻抡f。
這是毛泰久幫她找的辭職理由,國外的親戚愿意資助她出國讀書。
金娜娜笑一笑也不多解釋,背著包和同事們揮揮手:“我家里有點事,下午請假不過來,其他的事要辛苦你們了。”
“哎,辛苦什么,現(xiàn)在也沒什么事。”
青瓦臺因為加強戒備,各種訓練都暫停,警衛(wèi)們很辛苦,教官們倒變得輕閑起來。
金娜娜離開青瓦臺回到了屋塔房。
這幾天毛泰久一直纏著她,要求她把東西全搬到他那邊去,房子也退掉。
金娜娜有些猶豫。
“你不搬來,那只能我搬過去。就是跟著我的那些人難辦,附近能找到足夠的空房子安置他們嗎?會不會擾民?”
“別,我搬?!?br/> 他搬來怎么可能?金娜娜小小的單人床,連他一個人都放不下,何況兩個人。而且他那么多隨從,跟過來一定會擾民。一幫子大漢好嚇人,她的房東八成會嚇死……
所以他又胡說了,明明不可能讓他搬。
金娜娜把一些小東西放進紙箱,裝得差不多,再遞給身邊的一個女仆,那女仆用膠帶把箱子封好,貼上金娜娜寫好的備注標簽。另一個女仆和司機才叔則在打包一些粗笨的東西。
兩個女仆都是菲律賓人,毛泰久直接從馬尼來帶過來的,才叔是韓國人,他們一起來幫金娜娜搬家。
金娜娜發(fā)現(xiàn)毛泰久簡直領著一支多國部隊。他手底下什么人都有,保鏢頭子克魯茲是西班牙人,此外還有日本人,越南人,泰國人,菲律賓人,印尼人,非洲人,甚至還有中東的阿拉伯人。
每次看到毛泰久和他的屬下講話時,他熟練地把好幾種語言來回切換,金娜娜就覺得頭大。別說管理這些人,光是和他們說話也累死了。那么多人,人種不同,國別不同,宗教信仰不同,飲食習慣不同,真的不會打起來嗎?
“小姐,還有嗎?”才叔把最后一個箱子遞給一個負責往樓下搬的年輕小伙子。
“沒有了。”金娜娜搖搖頭,她沒有多少東西,主要是衣服、書和一些日用品。家具和家電都是房東的。她倒還有幾箱子從父母家中帶出來的東西,比如父親做的桌子,母親做的桌布。由于沒地方擺,那些東西一直沒開過箱,直接被那些小伙子搬了下去。
住了兩年的小房子,要離開了,有點舍不得。
但人生總要有這一步,離開舊的生活,進入新的生活。
人生就是一條流動的大河,不斷路過,經(jīng)過,偶爾駐足,但沒有不變的風景。
回到毛泰久的房子,一進入客廳金娜娜就看到了毛泰久,他穿著襯衫和西褲,看樣子到家已經(jīng)有一會兒。
“oppa!”金娜娜興高彩烈地撲過去,毛泰久張開雙臂接住她,兩個人抱到了一起。
就只是分開一天,兩個人卻像久別重逢一樣,緊緊抱著對方。相戀兩年,他們在一起的日子卻屈指可數(shù),兩個人內(nèi)心中不自覺都埋藏著不安,所以在一起的時刻就分外熾熱。
“吃飯了嗎?”
“吃過了?!?br/> “累不累?”
“還好。就是昨天沒睡好。陪我睡一會兒?”
兩個人挽著手回臥室,上床以后金娜娜先給毛泰久按摩頭部。
“早讓你找個按摩師,你一直都不聽。人要是頭疼怎么可能睡得著,當然會失眠。”
“以后你給我按。”
“以后是有我,可是以前不是白吃了那么多苦頭嗎?”
她的絮叨聽到毛泰久耳中,只感覺親呢又舒心,那雙小小的手也帶著魔力,毛泰久緊皺的眉頭被她一點一點揉開,頭不疼了,眼睛不漲痛了,心里也不再煩亂不安,困意襲來。
“娜娜。”他向她展開雙手。
金娜娜鉆進毛泰久的懷中,把被子拉上來,蓋住兩人的身體。
毛泰久抱著懷中溫暖柔軟的身體,聞著金娜娜頭發(fā)上的香味,嘆息了一聲,閉上了眼睛。這就是他的天堂,就是他整個世界的終點。
他飛快地睡著了。
傍晚醒來時,毛泰久發(fā)現(xiàn)金娜娜已經(jīng)不在他的身邊。但他并沒有不安的感覺,他知道娜娜還在這個屋子里。
臥室里傳來低低的一聲“汪”,是那條討厭的,丑陋的黑狗。
毛泰久坐起身來,蹲在門口的小黑嚇得夾起了尾巴,動物天性敏銳,它很怕這個眼睛黑沉沉的男人。
毛泰久“哼”了一聲,他討厭狗,不過娜娜的狗,算了,忍著吧。
金娜娜推開臥室的門走進來,小黑撲到她腳上,拼命搖尾巴,嘴里還嗚嗚咽咽,哼哼唧唧亂叫著。
毛泰久皺眉。混蛋東西,沒打它沒罵它,就是看了它一眼,這還學會告狀了?
金娜娜蹲下來抱著小黑就是一通揉,毛泰久終于明白為什么金娜娜總是揉他的臉,她抓著小黑也是一樣的揉法……他和狗是一個待遇?
“餓了,還是想出去玩?哈,剛才忘記把你帶出去了。走吧?!?br/> 金娜娜放開小黑,在它屁股上拍了一記,小黑立刻邁開四條小短腿,箭一樣沖出了臥室。它和女主人玩的時候那個男人一直盯著它,哇唔好可怕,嚇死狗了。
金娜娜站起來,笑著對毛泰久說:“oppa,你醒了啊?!?br/> 毛泰久扭過臉生悶氣。不先來抱他,居然先去抱狗。他的待遇還不如狗!
金娜娜走到床邊,咦,這哥哥怎么了,臉色好像別人欠他二百萬。
“oppa?”
毛泰久看她一眼,扭過臉不說話。
“頭還疼?”不應該啊,他睡得挺好的,她偷偷起身時,他還打著小呼嚕呢。
金娜娜伸手去摸毛泰久的頭,毛泰久推開她的手,嫌惡地說:“你剛剛才摸了狗?!?br/> “小黑天天洗澡,很干凈啊。”這個死潔癖,又犯病了,得治。
金娜娜撲過去把毛泰久按倒在床上,吻一下他的嘴唇,笑嘻嘻地說:“我剛才還親了小黑?!?br/> 毛泰久:“……”
家庭地位岌岌可危,要是排名在小黑之后,毛大少的臉面何在?這真的不能忍。
毛泰久抱著金娜娜在床上打個滾,把她柔軟的身體壓在底下,開始親她……臉,嘴唇,脖子……剛睡醒的男人龍精虎猛,準備大振夫綱。
金娜娜掐他:“不行……門都沒有關……”
“怕什么,誰敢進來?”
金教官不干,她可沒有毛泰久的厚臉皮,兩口子在床上拆招動手,毛泰久被金教官一腳踢下了床,灰溜溜爬起來去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