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你說真的嗎?”
王小六兒很興奮的樣子。
“那可不咋的,爺爺還能撒謊??!”
“哼?!?br/>
王小六兒把小嘴兒一撇,“可是,我咋辦么不信呢?!?br/>
“那怎么不信呢?!?br/>
“我覺得,能不能找個漂亮媳婦,跟考上大學沒啥關系啊?!?br/>
“這話讓你說的!”老王頭兒直瞪眼睛,“你要是考不上大學,怎么能配得上那么漂亮的媳婦!”
“那,曾老三也沒上過大學,他咋配上李紅杏了呢?”
“那!那!那是因為曾老三有錢!”
“那不還是有錢就行了?!?br/>
“你不好好學習,哪兒有錢!”
“有錢沒錢的,跟學習還有關系么?”
“那當然!”
老王頭兒把煙袋放下,對王小六苦口婆心地說,“一個山溝溝里的娃,想出人頭地,不學習哪成??!”
“我倒是覺得,男人只要有本事,別的都不是問題?!?br/>
“不好好學習,哪兒來的本事?”
“那,爺,你上過學么?”
“咳咳,你問這個干啥!”
“上過!學習還好著嘞!”
“那你要那么厲害,最咋混到現(xiàn)在還在山溝溝里呢?”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老王頭兒氣得直咳嗽,“你個小癟犢子,你氣死我得了!”
話說完,老王頭兒起來了,進屋兒了。
他懶得跟這小玩意兒說話。
這小癟犢子,太能抬杠了,杠精一樣。
王小六兒等了一會兒,笑嘻嘻地給爺爺熱了點飯菜,給端了進去,覺得有點累了,也回屋兒睡覺去了。
天,很快就亮了。
王小六兒一翻身就起來了,看看時間,總共也就過了兩三個小時的樣子。
王小六兒跑出去,看見老王頭兒也起來了,正在推那個小板車呢,他尋思也不尋思,吧嗒一下就跳上去了,看樣子,那可積極了。
老王頭兒一瞅這貨,也沒啥辦法,知道廢話也沒用,就帶著王小六兒一起去了。
這爺倆,在河溝子里轉悠了一上午,沒發(fā)現(xiàn)有啥東西,中午回去吃個飯,又回來,還是沒發(fā)現(xiàn)有啥東西。
王小六兒有點著急了,就問老王頭兒,“爺,你給那個燕子喂食的時候,喂的啥?”
“藥?!?br/>
“那你為啥不直接給燕子喂藥呢?為啥還用面團兒包著?”
“廢話,燕子吃了,不也死了么!”
“那,那你不會把藥丸兒穿個線,綁燕子腿上么?”
王小六兒眨巴眨巴眼睛,問這話的時候,小眼神兒挺真誠的。
老王頭兒尋思尋思,翻了王小六兒一眼,一邊拿著個主管兒在水里扒拉,一邊對王小六兒說,“那我要是把藥丸兒綁它腿上,藥丸兒泡水里,不就化了么!”
“那掛脖子上不行么?”
“你給我滾犢砸!”
老王頭兒把眼睛一瞪,王小六兒笑嘻嘻地,就不說話了。
這小癟犢子,確實挺氣人的。
但是,老王頭兒在心底里合計合計,覺得王小六兒說的話也沒問題啊,這要是把藥丸兒掛脖兒上,水里的東西興許早就翻了,還用等到現(xiàn)在?
老王頭兒自己知道啊,燕子消化面食,很慢的,面食不消化了,藥丸兒就不會露出來。
藥丸兒不露出來,毒性就發(fā)揮不了,毒性發(fā)揮不了,燕子就不會被毒死,燕子都沒毒死,那吃了燕子的東西就更不會被毒死了。
所以,他們這一老一小,就只能在這里傻等著。
“爺,我還有一個問題?!?br/>
就在老王頭兒正懊惱的時候,王小六兒由問了一個問題。
“啥問題?”
“爺,那個白色的燕子,你是從哪兒弄來的?”
“山上?!?br/>
“山上?”
王小六兒一臉好奇,“爺,你啥時候上的山?”
“廢話?!?br/>
老王頭兒橫了他一眼,“你小子,也不看看你爺爺是干啥的!像咱們這樣的老中醫(yī),上山采藥不是很正常么?”
“我就覺得,您老不像個老中醫(yī)?!?br/>
王小六兒說著,還悠蕩著胳膊,假模假樣地嘆息一聲,“我忽然覺得,咱們村子里的人,說的也對勁兒,您老,不像個正經大夫!”
“我要不是正經大夫,那你說,我是啥玩意兒?”
“我看您……”
王小六兒話到嘴邊了,眨巴眨巴眼睛,憨笑一聲,“大夫可能是個大夫,正經不正經的,就不知道了?!?br/>
“去一邊兒去!”
老王頭兒氣得夠嗆,沒再搭理他,爺孫倆沿著河岸上上下下遛了兩圈兒,也沒找到啥東西,最后,只能悻悻地回去了。
王小六兒跟著轉悠了一天了,回去感覺腳底板疼,沒多大工夫兒,就倒回去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