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于后世夸張的網(wǎng)絡(luò)信息流,陸森也曾無意中看過一些關(guān)于阿薩辛們的資料。
只是關(guān)于他們的內(nèi)容,都很大的戲說成份,甚至還有各種影視游戲方面的藝術(shù)加工,因此陸森對這個教派并不算了解。
知道的資料,可能也是扭曲過的。
但唯有這個標志……應(yīng)該是不會是錯的。
當鼓手的視線變得極度稅利,仿佛利劍一般刺過來的時候,陸森沒有退縮,反而繼續(xù)盯著對方的眼睛,沒有懼怕,也沒有不安,甚至還帶著點嘲諷。
這是天朝上國民眾會有的態(tài)度。
鼓手的視線迅速轉(zhuǎn)換,然后露出了諂笑與討好,他甚至還微微彎了下腰。
陸森收回了視線,帶著黑柱離開。
兩人的交鋒其實很短暫,連四秒鐘都不到,因此也沒有什么人發(fā)現(xiàn)。
鼓手站在高臺上,看了會陸森的背影,這才往后臺走去。
剛才的色目人花魁靠了過來,用波斯語問道:“出了什么事情,剛才我感覺到你的殺氣,難道你看到了十字圣殿的人?”
“不是?!惫氖謸u搖頭:“剛才有個很像是白人貴族的少年,死死盯著我手臂上的標志,被嚇了一跳而已?!?br/> 在清朝之前,幾乎所有的蠻夷都認為只有中國人是白種人,他們自己是無色膚人或者是紅膚人。
在清末,才把‘黃種人’這詞安在中國人,以及整個東亞人的身上。
原本他們這種膚色劃分是帶有侮辱性質(zhì)的,因為在他們的觀念中,皮膚黃是‘重病’的象征。
暗合‘東亞病夫’這個詞。
只是很可惜,國人對黃種人這個詞根本沒有什么太大的負面感受,反而覺得很合理。畢竟黃河是母親河,然后自古到今,民間皆以金色為貴,也就不覺得這種黃種人叫法是侮辱人的。
倒是扶桑和高麗兩國對‘黃種人’的稱呼十分反感。
色目花魁松了口氣:“還好,要是十字圣殿那幫人也跟過來就麻煩了。估計那個貴族少年只是單純對你手臂上的標志感興趣吧?!?br/> 說話間,兩人已經(jīng)到了后臺的小屋子里。
他們打開暗門,直接下到地窖中。
這個地窖并不算大,也就五米左右的長寬,三米高度了。
但地窖的里面,卻存有不少的彎刀長劍,以及五件全身板甲。
北宋不禁武器禁甲,特別是這種全身板甲。
要是被發(fā)現(xiàn),與這個窩點有關(guān)的人都會被牽連,一個謀反的帽子是跑不了的。
但如果是像陸森合成出來的,那種看起來很好笑的,圓圓的木甲……只要不知道功效,估計官府即使看到了也不會在意。
正常情況下,沒有人會認為這種薄薄的半身木甲會有什么防御力,估計用來擋擋小型野獸利爪還行。
拿上槍劍只要隨便一個突刺,便能連人帶木甲一起扎破。
地窖里除了武器和盔甲外,還躺著兩個人,他們?nèi)肀唤壷?,從服裝和容貌上來看,應(yīng)該是宋人。
花魁艾莉婕走到一個略胖的宋人身前,用腳重重踹了下后者的肚子。
這胖宋人立刻大叫一聲,從睡夢中驚醒,使勁扭動掙扎。
很快,胖宋人旁邊的另一名宋人也醒了,他看著站著的兩個色目人,有氣無力地說道:“放過我們吧,我們真的沒有門路讓你們和官府搭上線,我們只是商戶,是賤籍?!?br/> 鼓手蹲下身子,他將自己的中指按在這個稍瘦的宋人脖子某條血管處,用不太流利的宋話說道:“那我們換個思路,宋人,你知道這座偉大的城市里,哪位官員更容易接受我們這些外鄉(xiāng)人?”
這宋人想了會,搖搖頭。
平民都看不起色目人,何況官員!
鼓手獰笑了下,手指輕輕用力,也不知道他按了什么部位,或者說用了什么技巧。這宋人的臉一瞬間就漲得通紅,腦門上的青筋一根根暴出來,越來越粗,像是一條條正在生長變大的青蛇。
然后他的鼻孔開始流血,眼睛中更是血絲密布,像極了兩個紅色的燈泡。
宋人感覺到腦子疼得快要漲爆,身體拼命掙扎,可鼓手用膝蓋頂著他的腰,使他動彈不得。
只能在原地死命扭動,甚至連慘叫聲都無法發(fā)出,有東西堵住了他的喉嚨,讓他不能發(fā)出,只能徒勞地張著嘴。
很快,宋人眼眶開始流血出來,嘴巴里也有血塊吐出來,掙扎的動靜越來越小,眼睛也在翻白,看著就快要死掉的時候,鼓手松開了按在脖子上的手指。
宋人頓時就像是得到了水的魚,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鼓手溫柔地笑了起來:“你真以為我們是隨便抓的你?現(xiàn)在你想到了什么辦法嗎?”
這宋人使勁點頭,剛才瀕臨死亡的恐懼,已然壓倒了他。
太可怕了,不想再經(jīng)歷一次。
“說說看?!?br/> “當今曹國舅爺,頗有尋仙問道的心思,這是市井中人皆知的事情?!边@宋人急急說道:“我是曹國舅門下,表面上是替國舅爺涉足商行的賤業(yè),可實質(zhì)上是替他在暗地里留意有沒有與仙神有關(guān)的事物。如果你們真想攀附貴門,只要拿出些似似非非的奇物,以及用出你們的本領(lǐng),肯定可以得到曹國舅的賞識?!?br/> 鼓手扭頭,用波斯語問旁邊站著看戲的艾莉婕:“他說的曹國舅很有權(quán)勢?”
艾莉婕靠在墻角,雙手抱胸,淡淡地說道:“他是這個國家皇后的弟弟,同時聽說自身也擁有極高的身份,說話很有份量。”
鼓手滿意地點點頭,然后他看著地上的宋人,笑著問道:“那問題來了,你覺得我們應(yīng)該拿出什么東西,才能討好那位曹國舅?”
“只要與仙神有關(guān)的器物即可!”
“但我們沒有這種東西?!惫氖衷俅伟咽种赴丛诹诉@宋人的脖子上:“你有嗎?”
感覺著冰冷的手指卡在自己的脖子上,這宋人已經(jīng)不想再經(jīng)歷剛才那般恐怖的折磨了,他使勁點頭說道:“我有,我有!幫國舅爺做事的時候,那些神神叨叨的東西,我截留了一些出來,只要大爺放我回去,我定拿出來贈與兩位?!?br/> 他確實截了一些下來,但根據(jù)經(jīng)驗,這些東西都是假的,但現(xiàn)在管他是真是假,先保住小命要緊。
鼓手笑著放開手指,滿意地撫摸著這宋人的臉頰,就像是在撫摸著心愛的美人:“很好,我會和你一起去取的,順便記住你家住在哪里,如果有什么事情,我們會上門拜訪,好不好?”
這宋人臉色凄苦,卻也只能連連點頭。
然后鼓手將視線投向另一個胖宋人,正要把手指按在后者的脖子上,結(jié)果這胖宋人倒是先尖叫起來。
“大爺,求你了,別傷我,我和他一起,都是替曹國舅做事的賤籍。他能做到的事情,我也能做到?!边@胖宋人被自己同伴眼鼻都噴血的慘狀嚇壞了:“我也可以把自己私藏的好東西全交給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