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寧溪的皮膚蠟黃干燥,頭發(fā)粗糙毛躁,可是他卻覺得她的眼睛很亮,五官漂亮,特別是那笑。
很美。
寧溪也注意到了陸輕澤。
她朝著陸輕澤走了過來,“陸醫(yī)生,你來找少爺?”
陸輕澤搖了搖頭,“他不在,我知道,昨晚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整個郁家恐怕沒有人能安眠的?!?br/>
郁時年是郁老爺子的長房長子,是下一任郁家內(nèi)定家主,也是公司的總裁。
這樣身份的人,倘若真的是倒下了,別說是郁家,就算是整個c市,郁氏企業(yè)能牽動著整個商圈引起一陣金融風暴。
即便是遠在山上的寺廟里的姑姑都聽說了消息,一個晚上給他打了七八個電話催他過來探聽虛實。
會有假么?
就連郁老爺子和夫人都連夜去了醫(yī)院。
如果是假的話,那這樣一出戲,演出來又是為了什么?
寧溪笑了一下,“也不一定啊?!?br/>
陸輕澤注意到寧溪臉上的笑容。
在人人臉上都愁云密布的情況下,只有寧溪一個人看起來很輕松愉快。
陸輕澤說:“為什么?”
“因為我要走了呀,”寧溪這個時候,已經(jīng)完全忘記了陸輕澤的身份,只當他是一個陌生人在傾訴,“我就要離開這里了。”
不知道為什么,陸輕澤竟然并不想要寧溪離開。
“你要去哪里?”
“去美好的地方,”寧溪說,“不是這里?!?br/>
就在這時,聽見在客廳里的電話響了起來。
寧溪后知后覺的轉(zhuǎn)身進去接電話,崔小桃已經(jīng)先接了電話。
崔小桃聽著電話,說了兩句:“好……”
她轉(zhuǎn)頭就看見了寧溪,“李娟!林管家叫你?!?br/>
寧溪快步走過來,只聽電話另外一端的林管家說:“李娟,你叫張嫂準備點早餐,老爺夫人和少奶奶的,等會兒送到醫(yī)院里來?!?br/>
“好?!?br/>
寧溪頓了頓,還是開口問道:“林伯,少爺?shù)那闆r怎么樣了?”
林管家嘆了一口氣,“不容樂觀,醫(yī)生說是中毒……”
他忽然頓住了口中的話,“你快點送飯過來吧?!?br/>
崔小桃在一旁站著,鼻孔出氣都快噴到天上了,很不忿的說:“你還關(guān)心少爺?昨晚是誰呼呼大睡到天亮的!給少爺送飯的這種好事情都能落在你的身上……”
寧溪心情好,也并不想要和崔小桃一般見識,她輕飄飄的說:“或許,這就是所謂的錦鯉體質(zhì)吧。”
崔小桃:“……”
張嫂已經(jīng)做好了飯菜,寧溪便用保溫盒裝了,拎著出去。
反正就算是林管家不給她打電話,她也要去醫(yī)院打聽一下情況的。
出了門,她才看見陸輕澤還沒走。
“陸醫(yī)生,你還在這里?”
“郁時年情況怎么樣了?”
寧溪說:“剛才聽林管家說,好像是中毒什么的……”
陸輕澤眼神一恍,喃喃的重復(fù)了兩個字:“中毒……”
中毒……
他的神經(jīng)猛地繃直了,不好!
…………
醫(yī)院里的貴賓休息室內(nèi)。
林管家拿著手里的手機,是開著外放的。
旁邊的真皮沙發(fā)上,郁老爺子和夫人,另一邊,坐著的是曲婉雪。
他不是有一種被監(jiān)視監(jiān)聽的感覺,而事實上就是如此。
他將手機掛斷,“老爺夫人,已經(jīng)打過了,李娟說她馬上就來?!?br/>
郁老爺子面上也是鐵青。
應(yīng)該是因為年輕的時候曾經(jīng)在軍隊里面歷練過,身上自有一股肅殺之氣。
“來了控制住她,別讓她和外界聯(lián)系,好好問問她。”
曲婉雪立即說:“爸,讓我來問吧,她畢竟是我們別墅的人,我對她也拿捏的到。”
郁老爺子的目光沉沉的瞥過一旁的曲婉雪,“好,這事兒就主要交給少奶奶來辦吧,不過,畢竟你一個女人……”他沉吟片刻,“小厲也留下來吧。”
郁老爺子的身后,站著一個看起來很年輕干練的男人,身上穿著一套黑色的制服,聽見這句話,立即向前走了一步,鏗鏘有力,“是!”
曲婉雪有點忌憚這個小厲。
他是在曲婉雪來之前,就一直跟在郁老爺子身邊的人。
郁老夫人扶著額頭,眉心緊緊地皺著。
羅清怡走到郁老夫人身邊,“夫人,您也是一夜未睡,去休息一下吧?!?br/>
郁老夫人擺了擺手,“我……”
郁老爺子打斷了她的話,“別熬壞了自己的身體,時年這里有里里外外幾十個人看護著,有什么消息會及時通知你的?!?br/>
這樣,郁老夫人才由羅清怡扶著去了另外一間早已經(jīng)備好的貴賓休息間。
臨走前,她還是停了下來,特別十分認真嚴肅的叮囑曲婉雪,“一定給我好好地問那個女傭?!?br/>
曲婉雪:“是。”
寧溪很快就趕到了。
她在樓下的護士站,先問了一下郁時年的病房和基本情況。
“我是郁少的傭人,是家里派人來問情況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