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話的過程算不上愉快,有一半的時間大克都在為英國佬的詭異操作而血壓忽高忽低,但畢竟不是貝爾法斯特的錯,更不是皇家艦娘們的錯——她們也是一群被自己的職責困住的可憐人。
因此,貝法能感受到大克那股感同身受的憤慨,漸漸地,從一開始的畏懼……變得對他的評價提升到坎寧安子爵的那般水準。
今晚收獲頗豐,無論對毛子,還是對貝法來說都是。
和女仆長禮貌地告別后,克里姆林確認了一下排班和入浴時間,覺得這個功夫應該不用擔心歐根或者齊柏林的襲擊,便迅速地披上毛巾準備享受一番。
但沒想到,他洗完澡回去的路上,被z-23給“截獲”了。
“指揮官同志!”攔住了大克的去路,今晚的驅逐艦不知為何,渾身上下都散發(fā)出一股不容忽視的氣勢——
如同即將策馬奔赴戰(zhàn)場的騎兵一般,認真的眼神還讓大克愣了愣。
“艦長同志,你今晚應該有排班吧?!?br/> 克里姆林不知為啥有點心虛地扯了扯自己的毛巾。
自從上次歐根襲擊他之后,他為了保護艦娘們的隱私和自己的名聲,再也沒趕著白天,到淋浴間附近活動——甚至同一層的活動范圍都要嚴格限制,但這種自律對其他艦娘來說,好像并沒有什么意義。
齊柏林和歐根也就算了,為什么艦長同志你也……
“我已經(jīng)忙完了——指揮官同志,可以占用您一些時間嗎?”
“當然可以,等我先擦干凈……”
“我來幫您——”
“這個就不勞煩你了……我有手有腳的……”
大克越發(fā)覺得不對勁,z-23的行動之迅速堅定,就好像變了個人一樣。
應該說,她是把軍人的凌厲作風用到了一些非常微妙的地方去。
被艦長同志推進了自己的房間,大克隨后意識到,自己是光著膀子和z-23獨處了。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煙味兒和尼米身上的清香,但克里姆林沒有細品,他把毛巾搭在椅背上,轉過身想要看看尼米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他同時摸著自己的褲兜,不知道里面裝了些什么,讓他特別在意——
“這幾天指揮官可能攝入的油脂有點多,我注意到您有脫落的耳碎掉在指揮室里。”
如此說著,z-23在大克忐忑的注視中掏出了一柄挖耳勺。
“?。??”
克里姆林瞬間五官擰在一起:
“那可真惡心——不,我是說,我每天都有好好清理才對?!?br/> “自己清理耳朵總會有死角吧——同志,請你一定要注意,過多的耳碎堆積可能會磨損耳膜,導致中耳炎,有非常嚴重的健康隱患?!?br/> 雖然z-23說得頭頭是道,但大克敏銳地捕捉到了小艦娘臉上的紅暈。
這孩子是純擱這兒科普呢,還是單純找個什么隨便的理由想跟我獨處?
毛子有些拿不準,但不妨礙他先放下尷尬,注視z-23越發(fā)燥熱起來的面部肌膚:
“但是戰(zhàn)列核心應該不會得中耳炎這種脆弱的病……”
“只是防患于未然啦。指揮官,我來幫,幫你采耳吧!”
說到這里,尼米到底還是維持不住面上的嚴肅,言語露怯了。
“哦哦,好的?!?br/> 大克啪地往床上一倒。
雖然齊柏林已經(jīng)教會了大克很多東西,但有時候哄戀愛中的女孩兒,除了經(jīng)驗之外,也需要一點天賦。
他這么一倒,z-23立馬傻眼。
這,這要怎么進入膝枕模式啊??跟計劃的不太一樣!
但是如果提醒指揮官枕在腿上,會不會太刻意了一點?
抿著唇瓣,z-23輕輕地靠過去,確認了一下大克沒有挪窩的意思,眼睛里開始轉著水霧。
隨后她破罐子破摔般地,兩手伸過去,將大克的腦袋抬了起來,放在膝蓋上。
“……”
不只是她,連大克的頸部血液都開始加速。
……好干凈呢……真奇怪……
磕磕巴巴地,z-23開始確認大克的耳道情況,結果里面啥都沒有,皮膚層上只有一圈干凈的絨毛,好像比艦娘的還要白皙。
大克哪有什么耳碎,不過是z-23編的理由罷了。
驅逐艦娘頭一次因為自己用小算盤獲得戀愛上的優(yōu)勢而感到愧疚。
但這大抵也是成長的一部分吧。
克里姆林心里清楚,自己的艦體清潔度其實也反映在自己的肉身上,因此,每天被布里細細打磨的他,不可能有耳碎那種東西。
但他也不敢拆穿z-23,如果情商差到這種程度,他估計也不會安然無恙地打完8年海權戰(zhàn)爭,總歸會在修整時,被艦長們在鼻梁上來一拳,落下點痕跡。
跟大克開始滿腦袋跑哈巴羅夫斯克差不多,z-23此時也已經(jīng)進入了死機狀態(tài)。
因為她忘了一些道具的準備工作——
她沒有準備一些用來當做耳碎的“碎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