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人俯身趴在自己的車窗跟前,那紊亂又急切的輕細嗓音里帶著嬌憨的埋怨:“你怎么才過來?”
靳遠看著程諾雙手扒著車窗玻璃,發(fā)絲微亂,麋鹿般的大眼睛怔怔地望著自己,挺俏的鼻頭在寒風中被凍得紅彤彤,像只軟糯無助的小白兔,一時心軟不自知,問出口“感冒了?”
程諾瞪大眼睛,眼中亮光乍現(xiàn),驚喜地問道:“你關(guān)心我?”
“呵,當我沒說?!苯h說完,就推開車門下車。
程諾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后往主樓方向走:“我前兩天感冒還沒好呢,又在風中等了你半個小時,你說句關(guān)心的話又能怎么樣?本來你們靳家就是龍?zhí)痘⒀?,我自己又不敢一人過來,想要找你你商量,你還掛我電話,拉黑我·····”
靳遠打斷她:“你自找的怪誰?”
程諾語塞,嘴硬道;“即便是這樣,但是我們已經(jīng)訂婚了,馬上就要結(jié)婚了。你難道不知道夫妻本就是拴在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一榮具榮,一損具損?!?br/>
“我還知道,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苯h回懟道。
程諾氣結(jié),決定不再跟他講話,給自己找氣受。兩人相安無事的穿過了回廊。
主樓的客廳是新中式的裝潢設計,一切以鏤刻雕花的原木色木質(zhì)家具為主,古樸中帶著幾分莊嚴又不過分呆板。一看就知道是誰的品味。
靳承岳端坐在沙發(fā)主位,雙手疊搭在支起的拐杖龍頭上,一臉的陰沉。
靳遠和程諾從剛一踏進客廳起,就立時察覺了廳里的低氣壓。所有人都齊刷刷地將視線移到剛進門的他倆身上。程諾悄悄地將手伸進身旁男人寬厚的大掌中。
手心里傳來的冰涼溫度頓時讓靳遠皺眉,想要即時甩開。還未等他動作,女人像是察覺到他的意圖似的瞬間將他的手掌握緊。
靳遠立在那兒,扭頭看了她一眼。程諾也側(cè)著臉看他,對著他就是一陣擠眉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