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的大媳婦,抱著睡著的兒子坐在沙發(fā)上,抬手慢慢的拍著孩子的背部,她垂著眼眸,眼皮底下的目光冰冷著。
陳家大媳婦雖然不是出自什么大家庭的女兒,卻從小沒有碰過什么粗重活,剛嫁到陳家的時候,皮膚還很白嫩,她五官長得極好,是那種即便是美女圈中也難得一見的美女。
藏在衣服底下的皮膚,如今只有暗黃黑瘦,這邊的陽光總是那么的特辣。
陳曉的臉色很不好,他不挺的捂著臉,十分痛苦。
看著他們現(xiàn)在的模樣,陳父目光轉回靠著后背,仿佛一種無形的力量將他們壓垮碾碎,讓人喘不過氣來。
“現(xiàn)在是要怎么辦?”陳母冷眼看著陳曉,一切不滿的怒火說也說夠罵也罵夠了。
陳曉頹廢得就像落魄的狗,一直垂著頭,然后苦笑著:“還能怎么辦,人家都找上門來了,還有三天,看能不能找誰借到錢?!?br/> “向誰借?你那些所謂的有錢是兄弟沒錢互不來往的兄弟朋友?”陳銳殘忍說出陳曉一直欺騙自我的的事實。
在現(xiàn)實的面前,陳銳總比陳曉看得清。
誰敢給陳曉借錢,誰會肯給他借錢,因為誰都擔心有借無還,就連陳曉也心知肚明,所以誰要給他借錢。
大家都過得不容易,更沒有那個慈悲胸懷,將一個可能有去無回的五六萬塊丟進一個無底洞里。
借錢講的是信用,他陳曉毫無信用可言。
陳父望著前面,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有萬般的無奈與再次失望。
陳曉再怎么愚蠢,說到底還是他陳德正的兒子,就算犯了再大的錯,陳父也不會不管。
拍拍著膝蓋,隨著陳父的嘆息,父親偉岸的身姿,也不再是那么的高大。
“明天我去趟銀行,把錢給取出來?!?br/> 陳曉立馬抬起頭,愣了模樣。
陳母聽著陳父的話沒有感到意外,只是臉色依舊不好的發(fā)出一聲不滿,就忍不住說上一句。
“明天把錢都給他,陳清下學期的學費怎么解決?”
陳家的大媳婦靜靜地聽著,臉色不再像剛才那樣毫無生氣。
二媳婦站在那里看著,臉上也有各種心思,但一句話也沒有說。
“到時候再說吧?!标惛敢仓荒茏咭徊绞亲咭徊搅?。
陳父和陳母離開之后,陳銳他們也就跟著回去了。
兩家之間,少不了斤斤計較,陳家二媳婦不說話,不代表心里不介意,為了填補這個漏洞,陳父連陳清的學費也都拿了出來,到底是更加疼大兒子一些。
晚上,陳曉不再像往常那樣出去,而是靠在床頭上,目光盯著前面出神。
陳家大媳婦洗完澡回到臥室后看到了陳曉那副模樣,便覺得好笑,從這件事情發(fā)生后,她臉色就一直板著。
“你用不著愧疚,陳清的學費就算沒有了,不是還有另外一家人嗎?”
陳家大媳婦知道陳曉為這事良心不安,陳父為了陳清念大學,花費了不少心思,現(xiàn)在一下子因為這件事而回到原地,這種滋味誰都不好受。
但不管怎么樣,爸不會讓陳清讀不完大學。
陳曉抬頭看了她一眼,然后什么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