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端墨稍微往后退了一小步,讓開了覃慧寧撲來的身子,板起臉一副家長的摸樣。
“真是胡鬧!自己一個人偷跑出去,害得我們都為你擔心?!?br/> 覃慧寧偎到夏端墨身側(cè),完全是撒嬌的形態(tài)。
“墨哥哥,我還不是為了尋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朱雀在馬車中見了,心中更不是滋味。但是,既來之則安之,早晚會見面的,躲是躲不過去了。朱雀掀開馬車的簾子,慢慢探出身來,走下馬車。
從朱雀現(xiàn)身到走下馬車,時間很短暫,至少對于耶律齊和覃慧寧來說是這樣的。但是,對于夏端墨來說,好像經(jīng)歷了一個生死輪回般。
夏端墨沒想到馬車中還有人,見有人出來先是出乎意料,待看清那人的面龐時,如同晴天霹靂正中腦殼,整個人呆在原地。
那是——朱雀,是她,她還活著?她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難道這是幻覺?這幻覺真好,我又見到她了。
夏端墨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之中,直到覃慧寧搖著他的胳膊,來清醒過來。
“墨哥哥,你不認識了?這是朱雀啊,小時候跟我們在一起的朱雀?!?br/> 真的還活著!夏端墨不知道朱雀經(jīng)歷了什么,但站在眼前的就是活生生的朱雀。千言萬語涌將上來,張口卻說不出一句話,身子激動的抖動著,頭暈?zāi)垦5挠行┱玖⒉环€(wěn),正好覃慧寧墜著自己的胳膊,翻手抓住覃慧寧的手臂,使自己站穩(wěn)些,卻因用力過大,弄疼了覃慧寧。
覃慧寧低聲嬌呼,順勢將身子貼到夏端墨身上,滿臉洋溢著幸福。
朱雀臉色煞白,不由得心頭火起,有必要在我面前秀恩愛嗎?竟是不理會三人,徑直往府內(nèi)走去。
不愧是將軍府,修建的比朱家鎮(zhèn)的宅院強上百倍。進去大門,是一片開闊的場地,正前方是一座大殿,大殿臺階之上,有一中年人負手而立,不是覃建國還是誰。
朱雀一路小跑地趕向前,在臺階下?lián)渫ㄒ宦暪虻梗谥懈吆啊x父’,而后泣不成聲。
自己為什么會哭?朱雀沒想明白,只覺得胸中無比的憋悶,需要痛哭一場來發(fā)泄。誰知道,早先的那些不如意盡數(shù)的泛上心頭,越哭越痛了,無法停止。
覃建國手足無措,跟進來的夏端墨三人也是插不上手,覃慧寧雖有心前去相權(quán),但好不容易見了夏端墨,一刻也不想和他分開。幸好覃夫人也來到前廳,親自攙扶著直接去了后廳。
這一日,朱雀一直未有出現(xiàn),夏端墨晚飯畢,約耶律齊同回自己的府邸。
朱雀大哭一場后,心內(nèi)的怨氣發(fā)泄的也差不多了,借口勞累,早早地歇息去了。她能睡得著嗎?以她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就是從此沒有睡眠,也是無關(guān)緊要的。她不過是找一個獨自相處的機會罷了。
望著窗外的明月,朱雀再一次的審視自己?,F(xiàn)在的境遇,和自己的初衷完全相悖,本想跳出紅塵外,卻依然擺脫不了被卷入這繁雜世間的命運。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的性子在這個時代太特立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