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帝君廚,看到帝君此時欲言又止,最后只能嘆息著輕抿茶杯,謝言都很想拿出留影機記錄下來。
謝言可以想象的到,老爺子塵世閑游時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無數(shù)次這種討論,除非是那種較為重要的事情,他基本放棄掙扎了。
恭喜巖王爺在巖王爺扮演比賽中榮獲第二名!
只是自己現(xiàn)在該怎么搭話呢?
帝君,我是你粉絲啊?。w撲)
這肯定是不行的,帝君或許能一眼看出自己的身份,但以普遍理性而論,自己不可能看出他的真身。
同理,直接亮出身份也很不合理,哪有一上來就跟陌生人自報家門的。
稍稍猶豫了一下,謝言去點了杯茶,隨后坐在了鐘離的對面。
其實他想點一壺酒,但他記得這家店的老板德貴很離譜,可以說是往水里摻酒,買酒的話會讓人感覺很虧。
但兩個人在這品茶看上去還是很古怪的,吸引了不少人的視線。
不過這時候田鐵嘴又開始了新一輪說書,大家也就沒再多關注。
“上回說道,彼時的璃月,海中有大魔侵擾,山中有惡螭盤踞...”
“帝君伏螭,然其身不全死,故漸次鎮(zhèn)之,束其神于正北,釘其骨于東南,鎖其身于西北,縛其魂于東北,壓其形于西南?!?br/> “此后,螭之身軀化作山巖、流水,這才有了如今輕策莊的萬畝良田?!?br/> 各國的神話傳說自然都與當?shù)厣瞽h(huán)境息息相關,何況提瓦特大陸本就是一個人神共存的地方。
璃月當年魔神戰(zhàn)爭打的極為慘烈,無數(shù)魔神隕落,也造就了無數(shù)帝君的傳說。
只是——
“很浪漫的故事,可惜并不符實?!辩婋x輕輕搖頭。
這時田鐵嘴才剛剛講完,場上一片寂靜,鐘離平淡的點評頓時落入了其他聽眾耳中,不由激起一陣討論。
“鐘離先生,您的確學識淵博,但這可是老祖宗傳下的故事,若是有錯,七星和仙人早就來糾正了。”
“老祖宗傳下的故事也未必正確,鐘離先生對帝君故事雖然不夠了解,但輕策莊這件事我以前聽若心奶奶說過,當年【螭】反而是污染了環(huán)境,留下的怨念也一直徘徊于輕策莊,十幾年前若非麒麟庇佑,輕策莊都會被邪物攻陷。”
“輕策莊如何會有麒麟庇佑?”
“你難道不知道焚天煮海真君曾經(jīng)便居住于此嗎?謝家祖宅便在此處?!?br/> 謝言原本聽到“鐘離先生對帝君不夠了解”繃不住,但聽到自家祖宅的位置,頓時眉頭一挑。
新任務并沒有表明石碑的位置,但八成就是在祖宅里...這一點他聽甘雨說起父親的事情時已經(jīng)猜到了,但聽大伙這意思,好像璃月很多人都知道?
他倒不是想收點門票費,主要是擔心愚人眾也對石碑進行過探查,萬一這里面真有無限月讀,且沒有設置“防盜措施”,這樂子就太大了。
周邊的大伙又在熱切討論螭的事情,謝言朝鐘離拱了拱手,誠摯問道:“您就是鐘離先生?我叫謝言,之前聽玉衡星刻晴提起過您學識過人,因此有事想跟您請教?!?br/> “嗯,我是鐘離?!崩蠣斪硬痪o不慢的點點頭,其實他剛才悶聲喝茶,也是在想著怎么跟謝言搭話。
謝言作為謝家如今的獨苗,且現(xiàn)在具備部分魔神之軀,必須要將謝家先祖留下的告誡傳達于他,且有些事情,現(xiàn)在也只有謝言能做到了。
但問題是兩人素不相識,他直接找上門也顯得很奇怪,本來都準備來個托夢,沒想到謝言自己走了過來。
“有疑問直說便是,我會盡力解答。”
“呃...敢問鐘離先生對謝家之事有多少了解?實不相瞞,我此次返回璃月除了公務,就是想尋找家族的一些情報?!?br/> 鐘離瞥了眼周圍,頓了一會后說道:“謝家之事較為久遠,所幸我有一位朋友正好知曉,他也囑咐過我要將這些事情告知謝家后人?!?br/> 帝君,你說的這位朋友...
還好謝言是面癱,倒也不用表現(xiàn)出“哇,真巧啊”這種表情,他沉聲問道:“今天有幸遇到了甘雨姐姐,大部分的事情我已經(jīng)知曉,但對于謝家的詛咒,我心中還存在疑惑,不知這是否有辦法解決?畢竟總是躲避也不是個事,危險不會因為躲避而消失?!?br/> “你能想到這點,很不錯?!辩婋x微微頷首,接著嘆了口氣,“越是逃避,災禍反而越會積累,最終在后世的某一刻爆發(fā),現(xiàn)在或許就已經(jīng)開始了,波及到的人也不再只是一個家族那么簡單?!?br/> 嗯?
謝言有點沒明白鐘離的話中之意,正想開口時,忽然見帝君給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出去再談。
但在這時,田鐵嘴的說書又進入了新的階段。
“只見那謝言怒斥九條孝行,于雷電將軍和數(shù)百位幕府軍將士前列出其十大罪狀,九條孝行惱羞成怒,號令幕府軍拿下謝言?!?br/> “可那不哭死神謝言又豈是常人能敵?頃刻間便是以絕學萬劍歸宗擊敗無數(shù)將士,場上一片死寂,原來他竟已入了傳說中的天劍之境?!?br/> “雷電將軍乃是稻妻劍術源流,見手下有如此能人不由大喜,赦免謝言以下犯上之罪并許諾以奉行之位,可謝言是來糾正圣聽,又如何能在這時投降,當即便亮出其絕世好劍,口中念念有詞:九天玄剎,化為神雷?;突吞焱?,以劍引之?!?br/> 聽到這里,謝言已經(jīng)實在聽不下去了。
他知道稻妻的事情一旦傳遍其他六國必然會引起極大的浪潮,畢竟連八重堂都出版了相應的小說,但璃月這邊的改編也未免太離譜了吧?
可以想象,教令院那邊肯定也會有人把他當成論文的題材。
謝言比較講禮貌,和鐘離一樣,等待田鐵嘴口干舌燥的講完后才舉手說道:“據(jù)我所知,謝言當時沒列出十大罪狀,他的外號也不叫不哭死神。”
這才是重點!
可這話就說的田鐵嘴不樂意了,他拿起茶抿了一口,有些氣惱的說道:“這細節(jié)可是我花了大價錢從碼頭打聽來的,如何會有錯?是你懂謝言,還是我懂謝言?”
為了出行不引起太多注意,謝言今天出行前特意換了璃月服飾,以他的外貌氣質(zhì),還真不會有人把他當成稻妻人。
其他聽眾看他年紀不大,搖頭附和著說道:“是啊,田說書的職業(yè)素養(yǎng)還是很厲害的,看來小伙子你聽的版本不大正宗啊?!?br/> 恭喜謝言在謝言扮演比賽中獲得了第二名!
他剛才看著鐘離欲言又止的表情差點笑出聲,現(xiàn)在卻是明白對方的感受了。
而轉(zhuǎn)頭一看,一直面色嚴肅的鐘離此時也是十分難繃,嘴角難得浮現(xiàn)出一抹笑意。
見謝言望了過來,鐘離實在忍不住笑出了聲:“抱歉,真的憋不住了?!?br/> 這下屬實是老奶奶進被窩,把爺整笑了,鐘離再次體會了塵世閑游的樂趣。
收起笑意,鐘離照例是留了句“記在往生堂的賬上”,隨后帶著謝言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