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教你的功法，我半月后會來檢查，若是再像以前那樣懶惰，哼！”
　　趙真人冷冷瞥過來，楊穆渾身微顫，眼睜睜看著對方離去。
　　許久后強撐著身子從地上爬起來，從枕頭下抽出一本紙業(yè)泛黃的功法，放在燭光下攤開。
　　“虎爪拳？”
　　看清上面的字眼，林澤沉默，感受著身軀擺出架勢，雙拳倏然轟出，看上去虎虎生威，然而體內(nèi)靈氣卻連半點反應(yīng)也無。
　　這根本不是功法。
　　看樣子楊穆也清楚，心里悲憤，只能將力氣一拳又一拳的全部揮灑出去。
　　半夜無話。
　　晨雞報曉，天際泛起一抹魚肚白。
　　少年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忽然憤怒的抓起那本虎爪拳抄本狠狠砸在地上，顧不得濕透的汗衫，隨便披了件短褂便往門外走去。
　　走出小院，目光四顧，眸中略帶茫然。
　　偌大的華陽峰上已經(jīng)有弟子陸陸續(xù)續(xù)走出房門，拎著道劍開始晨練。
　　“那不是楊穆么，我昨晚看趙真人又單獨教他到半夜?！?br/>　　“有這樣的師父，真讓人羨慕?！?br/>　　“可惜了。”
　　有弟子搖搖頭，厭惡的瞪了楊穆一眼，仗著有點背景便胡作非為，絲毫不珍惜師長的一番苦心。
　　交談聲鉆入耳朵，少年面露冷笑。
　　像是早已習(xí)慣那般，撇撇嘴，轉(zhuǎn)身朝著另一旁離去。
　　循著山道，很快來到一處院子門口。
　　楊穆穩(wěn)定心神，輕輕敲了兩下門。
　　吱嘎。
　　很快，一個小道童探出腦袋，看清來人的身份，眼底掠過一絲不屑：“楊師兄，一大早是哪陣風(fēng)把您給吹來了?！?br/>　　“我找李師叔?！?br/>　　楊穆眼眸低垂，出奇的沒有懟回去。
　　“是小穆？進來吧?！?br/>　　里面?zhèn)鞒鲆坏罍睾团暋?br/>　　身著灰色道袍的婦人從屋子里走出來，淡笑道：“在門外杵著作甚。”
　　“……”楊穆悄悄攥拳，鼓足勇氣問道：“師叔，我想請教關(guān)于吐納術(shù)的事情。”
　　“嗯？”婦人微微蹙眉，沉思許久才緩緩道：
　　“你是趙師兄的弟子，有什么疑惑直接問他便好，跑來找我，是不是有些逾矩了?！?br/>　　沒人喜歡自己的親傳弟子去向其他人請教。
　　即便她和趙師兄關(guān)系不錯，輕易也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我……”楊穆咬咬牙，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面色頹然的拱手道：“打擾師叔了，弟子告退?！?br/>　　離開小院，少年漫無目的地在山上閑逛。
　　微風(fēng)拂過。
　　在溪邊停住腳步。
　　他伸手捧一口冰冷的溪水往臉上潑去。
　　揉揉鼻子，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
　　嘴角掛上陰惻惻的怪笑，慢悠悠朝著山下講課堂走去。
　　穿著華陽峰弟子服飾的楊穆在一群外門弟子中頗為顯眼，他卻毫不在意朝自己投來的那些古怪目光，順便伸手拽了拽旁邊女修的頭發(fā)。
　　“喲，今天這個小揪揪扎的蠻好看的嘛。”
　　“楊穆，你混蛋！”女修白他一眼，有些心疼的將發(fā)間的簪子重新插好。
　　很快，有諸峰的執(zhí)事開始講課。
　　少年就像林澤曾見過最頑皮的學(xué)生，嬉戲打鬧，接先生的話茬，故意擠出一陣超響的呼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