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只喜鵲,讓金秉煥的心情放松了不少。
他輕手輕腳地穿過了這片樹林。
很快,他覺得有些頭暈眼花。
今天是個大晴天,中午山間的溫度達到了三十?dāng)z氏度。
金秉煥在山間攀爬著,劇烈運動,全身又讓密不透風(fēng)的蛙人裝包裹著,他已經(jīng)快中暑了。
他不敢喝水,因為一旦喝水就會大量排汗,止汗劑很快就會失效。
在見識了那一箭之威后,哪怕是在這個距離,他都不敢掉以輕心。
好在現(xiàn)在,距離那個隱蔽的山洞,已經(jīng)很近了。
那只喜鵲一直跟著自己,在枝頭上叫喚著。
那種悅耳的鳥鳴,似是給了金秉煥無窮的動力。
“一定可以回去的,一定可以?!?br/>
金秉煥在心里默默念著,終于推開了那塊當(dāng)做遮蔽物的巖石。
巖石下,露出一個半人高的洞口。
里面黑漆漆的,有陣陣涼風(fēng)吹出來。
這個洞里有足夠自己十天使用的食物和淡水,空間也很寬敞,金秉煥覺得自己得救了。
他回頭一看,發(fā)現(xiàn)那只一直跟著自己的喜鵲,已經(jīng)飛走了。
他心里微微有些遺憾,不過很快又樂觀起來。
也許,它很快又會飛回來的。
金秉煥的想法沒錯,半個小時不到,這只喜鵲果然回來了。
奇怪的是,跟這只喜鵲一起回來的,還有一只八哥鳥。
金秉煥不得不承認(rèn),這只八哥鳥很漂亮,比韓國的國鳥喜鵲還漂亮。
全身烏黑發(fā)亮,頭上的那搓金黃色的羽毛,就跟皇冠似的。
就在金秉煥閉上眼,打算好好休息一下的時候,他忽然想起一件事,一下子怒目圓睜,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雖然之前距離很遠,但這只八哥,他其實見過!
……
……
……
在叢林里,一個隱藏得很好的狙擊手,無限等同于一個死神。
而一個暴露了的狙擊手,那就是一根棒槌。
一個多小時候后,魏行山他們帶著一具尸體回來了。
四個漢子一身汗水,好在身上沒什么傷。
跟他們一起回來的,還有小八。
八哥鳥飛回林朔的肩頭,說道:“這小子倒是挺干脆,發(fā)現(xiàn)自己被堵在山洞里,就直接自殺了?!?br/>
“便宜這小子了,死得倒是痛快?!蔽盒猩桨鸭绨蛏峡钢氖w往地上一扔,喘著粗氣說道,“本來是扔進江里喂魚的,不過我想林先生可能認(rèn)識他,就把他尸體扛回來了?!?br/>
眾人陸續(xù)從帳篷里出來,這群人不是雇傭兵就是生物學(xué)家,要么就是林朔這樣的獵人。對于死尸,他們早就司空見慣了。
何子鴻還直接上了手,他蹲下來翻了翻尸體,檢查了一下太陽穴上的傷口,隨后說道:“亞洲男性,年齡在二十九歲到三十三歲之間,死亡時間不超過一小時。一會兒我會采集他的基因,可惜我身邊沒有相應(yīng)的設(shè)備,只能等回到研究會后,才能用基因庫分析他的身份?!?br/>
說到這里,何子鴻看了一眼林朔:“如果林先生或者魏隊長認(rèn)識他的話,那我們就省事多了。”
“我不認(rèn)識他。”林朔搖了搖頭。
“我也不認(rèn)識這個人?!蔽盒猩秸f道,“不過他臨死前,我聽他躲在山洞里喊過幾句話,好像是韓語。”
“韓國人?如果是這樣的話……”anne這時候說道,“他應(yīng)該是受雇傭的,情報是別人提供的?!?br/>
“嗯?!绷炙坊叵肫饦涓缮夏男型嵬嵝毙保刃W(xué)生寫得還難看的字體,認(rèn)可了anne的判斷。
“不過,既然是受別人雇傭的,那應(yīng)該就不止他一個人?!盿nne憂心忡忡地說道。
何子鴻聽了臉色一變:“anne小姐,你判斷,這里附近還會有槍手?”
“十有八九。”anne嘆了口氣,“目前這件事沒頭沒尾的,他們的目標(biāo)顯然還沒達成。而且他們既然知道林先生的存在,那就絕不會只派一個人來達成他們的目的。”
“那可怎么辦?”何子鴻急道,“到底是誰想對付我們?”
“老頭兒,這個你甭?lián)牧?。”小八說道,“八爺我已經(jīng)放話出去了,你就等消息吧?!?br/>
小八這句話剛說完,眾人就聽到一聲鷹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