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靠近,干瘦的女孩吃力地睜開眼睛,那眼里黯淡無光,像是蒙了塵的夜明珠,再無光亮。
她看不清,不知身處何方。
只知道耳邊有個和善的聲音,輕輕柔柔,“三小姐,喝藥了?!?br/> 三小姐?
無憂對這個稱呼有些陌生,她腦中一片混沌。
只知曉……自己似乎是借尸還魂了。
被槍打中的冰冷無助感還牢牢地占據著大腦,占據著情感中樞。
煙水那傻孩子,也不知道執(zhí)行這個任務以后,會怎么做了。
她無憂一條命,組織愿意定位成b級任務,也算是給足了面子,不然擊殺一個猶猶豫豫,情感波動巨大的特工,簡直是輕而易舉。
似乎有勺子貼到了唇邊,帶著藥湯的溫暖和苦澀,她努力地張開嘴,卻也只是勉強的一條縫兒……
藥湯順著食道一路往下,溫暖的感覺漸漸回到大腦,她動了動手指,只覺得渾身無力,渾身酸疼。
疼痛的部位不是病變,更像是皮外傷,鈍物擊打的,還有的未結痂,腳踝處平添了幾分黏膩感,應該還未止血……
這些傷口,愈合的時候怕是會癢得掏心撓肺。
無憂的意識漸漸清明,她平靜地接受了自己復活的戲劇化事實,畢竟科學無法證明的事情,每天都在發(fā)生。
被褥是厚金絲絨料子的,密密的針腳,繡工也很不錯,床榻上有很多抓痕——似乎這具身體本尊經常會遇到不公正的待遇,傷口愈合時忍得很是辛苦,指甲都深深地鉗進床榻。
大戶人家。
庶出。
她大致了解了情況,又閉上眼,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