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歷四年的春天,這一年的春天,那個帶著監(jiān)察院命令的滕梓荊終于去往了澹洲。而滕梓荊去往澹洲的信號,表明著那個被慶帝賜婚的范閑即將回到京都。
似乎,一切都在按著原本的故事劇情進行。
至于言白露,這個曾經(jīng)在京都中出了一時風(fēng)頭的文才。
現(xiàn)在除了留下那幾個依舊留存在京都中的那個幾個發(fā)人省醒的成語外,似乎,當(dāng)時那個名冠京都的小先生的名號。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多少人,能夠清楚地記住了。
南慶的京都城向來都是這樣,絕大部分的人,能夠記住的只是現(xiàn)在存在的人。
可是曾經(jīng)輝煌過的人,他們卻往往從不曾提起。
或許這正是符合一個都城最合適的模樣,也是京都中的絕大部分人最期望的模樣。他們不沉迷于過去,因為有些過去的人的名字是他們不敢也不會提起的。
只是在京都城外的河流上,忽然多了一艘不屬于一般的小河流應(yīng)該可能經(jīng)過的畫舫。
這艘畫舫出現(xiàn)在京都城外的河流上,引起了不少河邊或者河上打漁人的關(guān)注。
但是或許是因為畫舫的四周被黑布掩蓋的原因,畫舫中到底坐著什么人沒有人知道。畫舫在河流上流動了許久,卻也沒有什么其他的動靜。于是,畫舫引起的注意也就少了。
不知道畫舫在河流上轉(zhuǎn)悠了多久后,畫舫在河流的某一處停下了。
接著從畫舫中走出一位身穿黑衣,頭戴黑色兜帽的男子。朝著那似乎是空無一物的河面一躍,男子的身影消失在河面上。而男子身影消失后,畫舫也慢慢離開了這條平平無奇的河流。
坐在草廬中許久的言白露,在黑衣男子進入的第一時間就已經(jīng)感知到了有人入侵。
于是,言白露手一揮,草廬的門打開。一身黑衣的影子站在草廬外。
“喲,這不是影子大人么?怎么,尋常時候不見你們監(jiān)察院的人來找我,現(xiàn)在是因為看破了這個障眼法所以才來找我了么?”
“并不是不找你,而是不想找。”
“不想找?既然不想找,那現(xiàn)在為什么又來找了?”
“因為院長說有事情需要你去做,所以院長派我來了。”
“需要我去做,影子大人莫不是在說笑?我言白露并不是你們監(jiān)察院的探子,需要我做事?我言白露還記得,當(dāng)年你門對我準(zhǔn)備的那個試探可是差點就要了白露的小命。白露可是一個惜命之人,影子大人若是無事,還是回吧。”
“院長知道你會這么水,所以院長說了,這個事只要你去做了。那么院長就會告訴你想知道的事情!”
“想知道?影子大人莫不是又在說笑,我言白露現(xiàn)在已然是一個消失的人。似乎沒有什么事情是現(xiàn)在的白露,想知道的?!?br/> “言暮婉和那個男人的事,院長說了,會告訴你?!?br/> 說到這,言白露沉默了。他看著站在草廬外的影子,也許言白露想過這一天會到來。只是言白露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么快。他以為陳萍萍會在范閑進入京都城,引出風(fēng)波之后,才會來找他然后啟用他這個陳萍萍完全可以使用的棋子。
不過現(xiàn)在似乎范閑尚未進城,可陳萍萍就來找言白露了。
那么陳萍萍找言白露的目的是什么呢?言白露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依舊猜不到,猜不到這個被人譽為暗夜之王的陳萍萍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
不過這卻不影響言白露和陳萍萍做這個交易,“說吧,什么事情?”
“其實這件事對你來說,不難,就是以一個侍衛(wèi)的身份混入范府。”
“混入范府?影子大人,現(xiàn)在范家似乎沒有人不知道我的模樣。我混入范府,這不是在為難白露么?再說了,混入范府,范府不是司南伯手下的紅甲騎士守衛(wèi)么?你們監(jiān)察院要我混入范府,是為了什么?”
“這件事你不用多問,院長也不管你怎么完成。但院長能給你唯一的幫助,就是提供一個其他的身份?!闭f到這,影子拿出一個黑色的鐵牌子丟給言白露。
接過鐵牌子,言白露對陳萍萍讓自己這么做的目的有了幾分猜測。所以,陳萍萍讓自己這么做的目的。其實實際上還是為了保護范閑,果然范閑在陳萍萍的心中的地位就是這么不一樣么?
“好,那就如此。不過院長,要我什么時候......”
“越快越好,你進入范府后怎么做,會有人告訴你的?!庇白哟驍嗔搜园茁兜膯栐捄?,先說完了自己的話。然后默默轉(zhuǎn)身向外走去,沒走幾步影子耳邊又傳來言白露的聲音。
“白露還有一事想問,不知院長是如何發(fā)現(xiàn)草廬的?”
“水流?!焙唵蔚卣f完這句話后,影子走出了這個小島。言白露看著影離去的身影。嘴中默默念叨著,“不愧是陳萍萍么?隱匿陣法唯一的不足之處,也被你發(fā)現(xiàn)了么?”
走出小島,三兩步間跳上再次返回的畫舫的影子。
坐在畫舫邊上,“院長,為這個小子你再回京一趟真的值得么?”
“值不值得,影子你說呢?”
“我不知道,但是現(xiàn)在我在那個小子身上感受到了一種不同的感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