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到來前,只是這喧囂的雨又多了幾分。
處暑過后的秋老虎,在京都城中依舊沒有完全體現(xiàn)出它噬人的兇狠。而是被這雨水沖刷下,變成現(xiàn)在這種柔軟而濕潤的模樣。
這一場原本安靜的大雨卻因為言白露的消失而變得喧鬧起來,京都城中布滿了言若海從四處排出的人。
但不知道為什么,這些人找遍京都都沒有找到一個可能與當時那個才貌無雙的言白露相似的人。
而等候在言白露書房中的言若海和言冰云,看著這個書房內(nèi)布滿的字跡,卻不知道該說什么。言若海知道言白露或許是和當年的她相似,卻沒想到言白露更甚當年的她。
言冰云則是暗暗地看著地上、紙上、書上的這些字跡,他從未想過這個父親并不想承認的侄子,竟有如此的才華。也沒想到,范家范若若的拒絕對言白露的傷害如此之大。
向來言冰云是不在乎男女之情的,更別說一見鐘情這種事情。言冰云覺得那似乎并不存在,只是若是不存在的話,為何言白露能用這么多的詩句去講述傷情之痛?
或許,人真是不同的吧,言冰云只能這么理解。
雨水慢慢停息,但言白露的身影,言若海派出的人也慢慢走回雨后有那么幾分落寞的府邸。
看著走回府邸中的眾人,言若海一言不發(fā),他不相信不相信活生生的一個人就會這么消失在京都城中。怎么可能沒有見過言白露這個人?
思索中,一陣馬車聲在街道遠方響起。
馬車在府邸門前停下,一身樸素黑衣的范建從馬車中走下。面無表情的范建看著坐在府邸內(nèi)的言若海,“管好你家的人,要不是我今日進宮回家路上見到,這人不知道會去哪!”
接著范建身后的小廝就從馬車內(nèi)攙扶下一個頭發(fā)蓬松雜亂,身上的衣裳被雨水和灰塵沾染成泥水一般的黃色。而唯一能夠認出男子的身份的,就是那張依舊俊俏的臉龐。
雖然全身上下都被污濁的雨水和塵土沾染,但是不知為何就算言白露的面龐被泥水污染,卻依舊能依稀看出言白露的那張泥水下的俊俏面容。
不過,不知為何言白露眼神渙散,就如同失了神智一般站立在府邸門口。
“他為何會被你找到?”言若海示意下人,將言白露扶回府邸后,不解地向范建問道。
“這你就要問他了,他為何會一人睡倒在我家不遠處的街道上。身上的錢財,也都被街頭蟊賊所竊。要是我的馬車經(jīng)過的再晚幾分,不知道你是否還能見到你這個侄子。”
“在你家附近么?原來如此,那我?guī)О茁吨x過司南伯了。”
“謝倒是不用謝,只要你管好著小子就行了?!闭f完,范建直接走上馬車,向遠處而去。
而言若??粗抗鉄o神的言白露,以及雜亂的書房,暗暗嘆了一口氣后示意讓下人去找大夫。言若海不曾想到,她的兒子竟然也隨了她的前程。
只是在眾人未關(guān)注到的時候,目光渙散的言白露的嘴角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角度。
偌大的京都中絕對不缺少來自各處的眼睛,更何況今日的京都中因為言白露這個人的消失,已經(jīng)將言白露這個人在一次暴露在眾多的眼睛之下。
同樣的,幾乎在第一時間,眼睛們也都知道了言白露是被范建帶回的。
那言白露為什么會出現(xiàn)自范建家附近呢?答案毋庸置疑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范建的女兒范若若。
將大夫請來的言若海和言冰云坐在收拾好的言白露屋子內(nèi),待到大夫?qū)⑹謴难园茁渡砩夏瞄_后,言若海帶著幾分急切地問,“大夫,這小子?”
“言大人,不知為何白露公子的脈搏紊亂,神色蒼白,目光渙散。此等模樣,應(yīng)是患了癔癥。只是老傅從醫(yī)多年,也未見過如此嚴重的癔癥。”
“癔癥嘛?”聽到這,或許已有幾分猜測的言若海還是微微嘆息著說出這個結(jié)論。
“言大人,癔癥這種病癥,乃是心病自然要從心入手。老朽留下幾幅方子,至于能不能挺過去就看白露公子自己了?!?br/> 說罷,言冰云示意下人竟大夫領(lǐng)出屋子。
屋子中,言冰云和言若海兩人看著躺在床上的言白露久久不語。最后還是言冰云縣問話,“父親若是關(guān)心,為何不請四處費介前來?”
“關(guān)心?這小子做事從來都是和她母親一般,我不是關(guān)心他,只是想起故人罷了。再說了,今日我們在京都城中已經(jīng)鬧出這么大的動靜。若院長能夠不顧這個小子的前嫌的話,自然費介會來,若是院長計較的話,那就算我們?nèi)フ?,費介也不會來?!?br/> 從言若海的話中,言冰云自然是能聽出前后話之間存在的矛盾之處。
但是言冰云并不想說破,因為他能感覺到自己的父親,其實是關(guān)心言白露的,只是他不允許別人說破。
果然在侍衛(wèi)將大夫送走后不久,費介就笑瞇瞇地從屋外走進?!皢?,言大人,今日可真是好大的場面,整個京都城都知道言白露,這個南城的小夫子不見了的事情?!?br/> “費介,你知道了就不必在一邊說風涼話了,是院長派你來的么?”
“言大人不虧是最了解院長之人,確實是院長派我來的。畢竟我們南慶好不容易出了這么一個文才,鑰匙就讓這小子白白因為情愛之事犧牲了,那被他國知曉后豈不是一件可笑之事。再者說了,或許暗中也有人盯著這個小子,畢竟這個小子的父親,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