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和他事先談好的,他來我米行當(dāng)搬運工,如果弄壞米鋪一袋米,就要賠償十兩銀子?!惫忸^從懷里掏出一張字據(jù),“吶,你看,白紙黑字上寫著,上面還有他的手指印為證。”
光頭端得那是一派理直氣壯,“臭丫頭,你有銀子就幫他賠,沒有的話,就給我滾一邊去?!?br/>
李煙:……
莫名覺得手好癢了,腫么破?
“我不會滾,要不你滾一個?”李煙似笑非笑,笑意卻不達(dá)眼底。
被一個小丫頭挑釁,光頭徹底怒了,把老三扔到一旁,大步地走過來,“臭丫頭,你想死的話,我就成全你。”
來吧…
李煙躍躍欲試。
眼看著光頭伸手就朝著她的衣領(lǐng)去,李煙手中一動。
近了,更近了…
李煙拿著小木錘就要捶去他的光頭,誰知道意外發(fā)生了。
“啊——”
慘叫聲響徹云霄,光頭的手腕扭曲成六十五度,他滿臉橫肉都皺成一團了。
李煙的目光順著那只扭轉(zhuǎn)光頭的手腕慢慢往上移,最后,落在那個人的臉上,隨即,她眼中一亮。
真巧呀…
但她沒有表現(xiàn)出和陸白認(rèn)識的意思,而是對著光頭說:“現(xiàn)在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能能能…”光頭忙不迭地點頭,他是一個欺軟怕硬的慫蛋。
事實上,光頭也算是見識到大場面的人,一般人他都不會放在眼里。
但這個年輕人渾身散發(fā)的煞氣令人心驚,雖然對方極力掩飾了,但在年輕人的身上,他感覺自己仿似被人掐住脖子,喘不過來,那種等待死亡的恐懼最令人害怕了。
這個男子,不好惹…
“回你米鋪,好好談一下他的事,怎么樣?”李煙指著趴著地上像個死狗一樣的老三,眉頭皺了皺,隨即,她又舒展開。
“好。”喉嚨都被人掐著,他不敢說“不”。
李煙在老三的面前蹲了下來,“能走嗎?”
老三費力地點點頭,用力地?fù)纹鹕碜樱瑩蔚揭话?,又沒力氣了,重新跌回地上,那喘著粗氣的模樣,令李煙眼角抽搐幾下。
嘖,這個小弱雞…
“我可以的?!?br/>
老三看向李煙,雙眼已經(jīng)褪去絕望,迸射出亮光。
李煙輕嗯一聲,實際上,她也沒有幫忙的心思,連爬都爬不起來,那老三也太柴了。
她救他也沒有用了。
老三深呼吸一口氣,雙手重新?lián)卧诘孛嫔希е?,臉被憋得通紅,抖著的雙手不停地使力。
他不要倒下!
好不容易有人肯站出來拉他一把,他要努力抓住這機會。
就是憑著這股犟勁,老三終于站起來了,他抬起頭,迎上李煙那含笑的眼睛,他干涸的心房劃過一道道暖流。
以后,他絕不會再說他的救命恩人“丑”了。
太不容易了…
李煙總覺得他的眼神怪怪的,又一時說不出怪在那里,因此她也沒多糾結(jié)。
米行的后院。
痛得滿頭大汗的光頭,求饒地道:“大俠,我手要斷了,求求你放開我吧。”
剛才店里的伙計看到他被欺負(fù),也上前來幫忙,誰料小姑娘不知從那里摸出一把短刀,鋒利的刀尖抵在伙計的喉嚨,嚇得伙計當(dāng)場暈倒,他就知道,這一對男女都不是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