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精的糯米團子站在雪地中,指揮著一群呼哧呼哧喘著粗氣的大漢,用一根頂城門都夠了的結(jié)實圓木,在松軟的雪地上來回的碾。
看著圓木來回滾七八遍才能壓結(jié)實的冰層,江淺夏極其懷念后世工地上臟兮兮的壓路車。
壓出一大片冰層,江淺夏估摸著,自己的冰屋材料估計怎么都夠用了,才讓殷勤的兵卒們放下圓木,讓他們用腰刀,把冰層切成一塊一塊的冰磚。
冬季大戶人家要在冰窖里儲存冰塊,兵卒們對這活計并不陌生,反而還有條有理的用墨線把尺寸勾勒好,切出來的冰磚漂亮的放好。
用手指著畫了個不大不小的圓圈,江淺夏順手的指揮著古黎、肖酒和不愛動彈的林淵,讓三個苦力把冰磚排成圓形。
站在圓圈中,江淺夏抖著手,用墨線在圓圈上畫出一條由低到高的弧線,讓三人把墨線之上的冰磚部分,全部切去。
殺人用的刀來做這種細活還是不太順手,在旁邊看了一會兒的廖鵬,悶不吭聲的讓人給他們送來了專用的雪刀。
瞥了廖鵬一眼,江淺夏沒多刺激這個將軍,他手下的人被凍傷的太多了,一會兒她把冰屋弄出來后,他估計得內(nèi)疚好長一段時間。
花了半刻鐘把弧面切割好,江淺夏才隨意的道:“行了,剩下的冰磚,順著弧面往上堆,注意別參差不齊的就行?!?br/> 往冰磚上碼冰磚的效率很高,因為兩塊冰放在一起,沒一會兒自己就粘好了,就是一個簡單的堆積木的活兒。
圓圓的屋頂很快順著弧度合攏,江淺夏看著冰屋頭頂上最后剩下來的一個小窟窿,隨手撿起一塊冰磚,讓個子最高的古黎,踩在肖酒和林淵兄弟倆背上,用冰磚把窟窿堵住,多余的地方用雪刀削干凈。
全部弄好之后,凜冽的寒風(fēng)好像一下子就不存在了,穿著大氅又忙活了半天的三人,竟然熱的不住的松領(lǐng)子,互相對視一眼,驚奇的不行。
在冰屋里新奇了一番,肖酒喘著粗氣道:“暖和是暖和,但感覺有點喘不上氣啊?”
江淺夏拋下手中的墨線,指著畫出來的門,沒好氣的道:“咱們封死在里面了,不開門透氣,憋死在里面都不怨!”
林淵哈哈大笑,拍拍兄弟的肩膀,他和古黎又忙活起來,把那小小的門給打通。
“一會兒拿點皮貨掛門上,那些冰磚也別扔,晚上睡覺的時候堵在門口才暖和,上面打上幾個眼透氣就行?!?br/> 吩咐完畢,江淺夏裹了裹自己的大衣,堅定的窩在冰屋里,沖外面喊道:“吳熊,去給我搬張矮塌來,還有洗澡的木桶和衣柜,椅子就不要了,準備兩個蒲團就行!”
吳熊應(yīng)聲而去,江淺夏又找牛強要了兩個壘灶的高手,兩三下把小小的火塘弄好,上面還架上了一只銅鍋。
無論什么菜,在這種冰天雪地的環(huán)境里,才出鍋就會變得冷冰冰的,為了吃口熱乎飯,江淺夏決定這個冬天,她就只吃火鍋燉菜好了。
家具很快被吳熊帶著人從城里搬了出來,往冰屋里一放,一個舒適溫馨的小房間就完全準備好了!
幸福的把簾子掛上,江淺夏沖傻樂的眾人揮揮手,道:“謝謝大家的幫忙,你們?nèi)ゴ钭约旱谋莅?,我得先好好睡一覺,這些天凍的都沒睡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