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吸干了,死也要死在外面。
我脊背一涼,感覺太不可思議了,小小的西江市還能有如此為非作歹的地方?
我忍不住再次看向那個倒在地上的年輕人,雖然有一定距離,但以我的視力自然能瞧個究竟。
他的臉上脖子上很快就長了一塊塊尸斑,這和常識不符,如果法醫(yī)來鑒定,單從尸斑來判斷的話,絕對以為他死了有一兩天了。
但他確實是自己走出來的,我親眼所見。
而且他剛才走出來時,絕對是人,而不是尸。
不過這也不難理解,用李八斗的話說,他是面首。
面首是啥?我自然懂,這個稱謂最早還要追溯到南北朝時期,當(dāng)時的山陰公主欲求比較大,跟廢帝要了三十個面容好看的男子,滿足自己的私欲。
后來這詞就流傳了下來,說白了就是高級男妓,用面首來稱呼只是顯得優(yōu)雅一些,但放在花韻會所來說倒也符合,畢竟這里就是仿古建造的宮殿,而來此消費的都是有錢有勢的女人,哪個不把自己當(dāng)人上人?沒事找?guī)讉€面首玩玩,倒也體驗了一把皇后公主的優(yōu)越感。
正尋思呢,我看到不遠(yuǎn)處很快就開來了一輛車子,從車上下來幾個人,將那小白臉的尸體直接拖上了車,估摸著是直接找個地方掩埋處理了。
我一陣后怕,人一旦壞起來確實比所有魑魅魍魎都要狠啊。
“八斗叔,這手段有點狠辣啊。這都啥年代了,青天白日的,就沒人管?”我不解地問李八斗。
李八斗輕笑一聲,說:“管?管什么?這里的面首哪個不是簽了生死狀的?再說了,又不是被害死的,是他們自己身子骨不夠硬朗,陽氣不足,被吸死了,又不是他殺,怎么管?”
我皺著眉頭,道:“那他們家人呢?就沒人知道這里的貓膩,來鬧?”
“鬧啊,怎么沒人鬧了,這花韻應(yīng)該開了有二十年了吧,剛開的時候鬧得人不少啊,后來還不是都消停了?”李八斗道。
“為什么消停了?”我好奇道。
“你說呢?來這鬧得沒一個善終的,死的死瘋的瘋,還有祖墳被刨連累整個家族的,這手腕誰惹得起?”
看來這會所的背景真的很深啊,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夸張。
但我還是忍不住問:“八斗叔,不對啊。按理說,你說那些死掉的面首是小人物,家里窮鬧不起來正常??蓙泶讼M的都是達(dá)官顯貴的家眷啊,這些人如果不想女人往這跑,按理說有很多法子除掉這里吧?”
李八斗甩了下長發(fā),意味深長道:“黃皮啊,你說對了一半,是個男人都不想自己娘們出去浪,黑的白的道上確實有些人物想取締過這里。其中代表就是西江首富錢大江,不過只能說是前首富了。都說男人有錢就變壞,這女人何嘗不是呢?錢大江的婆娘迷上了養(yǎng)面首,幾乎天天泡在了花韻里。但你還別說,她在那面首滋養(yǎng)下倒是越活越年輕,跟個大姑娘似的。錢大江心里那個恨啊,動用關(guān)系想要關(guān)掉這里,你猜后來怎么著?”
我搖了搖頭,問:“怎么了?”
李八斗說:“死了唄,不然首富能變成你岳父嗎?是自己在家上吊死的,你覺得一個首富能上吊自殺?”
我心中越發(fā)震撼,道:“確實詭異,看來不是尋常手段,怕是有風(fēng)水師介入,動用了那方面的力量。八斗叔,錢大江這種級別的人死了,沒驚動風(fēng)水大師來看事嗎?”
“確實有,錢大江雖不是風(fēng)水圈里的,但圈里也有些朋友,當(dāng)時來了不少風(fēng)水師想要幫他查清真相甚至報仇,不過到最后都不了了之了,因為某個大人物的介入,沒人再敢查下去,而花韻的名氣則更大了,當(dāng)真是如日中天?!崩畎硕氛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