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心村外的草垛上,張小洛三人枕著腦袋、叼著草根,懶散的曬著秋日的暖陽。
“小洛,你說這臭道士,有幾分真本事?”秦仁口中叼著的草根,隨著他的發(fā)音,跟著一抖一抖的。
“天下間道士的本事,若是按照十分來評級,這北武山馬家的人,怕是能分到八分?!毙l(wèi)生命說道。
“八分?這么高?”秦仁有些驚訝。
“嗯,這馬進賢,估計能有九分?!毙l(wèi)生命又說道。
“九分?等等,不對?。{什么?”
“北武山馬家,不是八分嗎?為什么馬進賢是九分?”秦仁連忙問道。
“八分是平均分?!毙l(wèi)生命聳了聳肩。
“靠!那這馬進賢,不是厲害的不要不要的?”秦仁頓時有些沮喪。
“怕個球!他只有一人,咱們有三人呢!”張小洛呸的一聲,吐掉了口中的草根。
“走著!咱們找妖怪去!”張小洛一拍草垛,猛然起身。
秦仁和衛(wèi)生命也相繼起身,理了理有些凌亂的衣服,正準備邁開腳步,卻聽得一婦人殺豬似的大吼聲。
“哪個天殺的!偷了老娘一只雞!”
婦人喊過后,又傳來一男人的輕聲細語:“噓!小聲點!莫不是那虎妖偷吃的!”
“虎妖!”婦人聽到虎妖兩字,當(dāng)即嚇得癱軟,沒了繼續(xù)喝吼的勇氣。
張小洛、秦仁、衛(wèi)生命對視一眼,又看了看面前的一攤雞毛。
這雞,是他們偷的,可明明是野雞的模樣,怎么會是那婦人的雞?
“配種!這家人,估計捉了些野雞,在選育一些優(yōu)良的雞種?!?br/> 衛(wèi)生命頓時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還以為是野雞,原來是這婦人的雞。
“這……”秦仁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堂堂劍宗弟子,竟然干了回偷雞摸狗的事。
“有錢嗎?”張小洛問道。
“就這點?!鼻厝誓贸鰞蓚€銅板,他的錢,在進入劍宗之前,就花完了。
張小洛又看向衛(wèi)生命,衛(wèi)生命只是搖了搖頭。
他是個讀書人,在開元城當(dāng)知州的時候,又是出了名的清官,就是拿到手的俸祿,都捐贈給鄉(xiāng)里鋪路修橋了,他能有個雞毛的錢!
“拿紙筆?!睆埿÷鍙男l(wèi)生命的背簍里拿出了紙筆,隨后唰唰唰的寫下一行字。
“借雞一只,他日奉還!”
落筆是張秦衛(wèi),取三人的姓氏。
隨后,張小洛撿起一個小石子,包入紙中,扭成一團,朝著婦人家丟了進去。
“快走!”
張小洛做完這一切,立刻拉著秦仁和衛(wèi)生命兩人開溜。
他可不想和婦人見面,那多尷尬啊,怎么說現(xiàn)在也算是白吃了人家的雞。
“哎喲!”
婦人的男人捂著腦袋痛呼了一聲,嘴里罵罵咧咧的叫罵著哪個王八蛋暗算自己。
男人看著地上的紙團,撿起來鋪開,看到那一行歪七豎八的字后,先是錯愕,隨后皺眉,然后苦笑。
什么玩意啊這是!
婦人繞過來看了一眼,當(dāng)即呸了一聲:“呸!偷雞摸狗的小賊!以后能還才有鬼了!”
張小洛這邊,已經(jīng)和秦仁、衛(wèi)生命鉆進了天心村外的密林內(nèi)。
秦仁也是一頭虎妖,按照他說的,他們族群的習(xí)性,那頭為禍天心村的虎妖,當(dāng)是藏身在這片密林之內(nèi)。
“怎么樣?有聞到什么嗎?”
張小洛看著在一旁抽鼻子的秦仁,秦仁的嗅覺十分敏銳,只要空氣中飄散著那頭虎妖的味道,他立刻就能察覺到。
“鼻子堵了,興許感冒了?!鼻厝蕠@了口氣。
“關(guān)鍵時刻,你這拉褲兜里了!”張小洛無語。
秦仁一臉無奈,道:“應(yīng)該就在這,依稀能聞到一些味道?!?br/> “嗯,應(yīng)該沒錯了,那個道人,也在這?!毙l(wèi)生命蹲下身子,說道。
“為什么這么說?”秦仁問道。
“你看,這是北武山馬家特有的標(biāo)記,說明那個馬進賢來過此地,他這是在標(biāo)記路線?!毙l(wèi)生命指著一塊石頭上的紅色印記說道。
那紅色印記,有些像是貓腳掌印,看起來,竟然有幾分可愛!
北武山馬家的初代始祖,一定是個無敵可愛的美少女吧!
“那我們沿著這個印記走!看看能不能坐收漁翁之利!”張小洛勾了勾嘴角。
既然這馬進賢這么積極,他們沒理由不撿現(xiàn)成??!
秦仁和衛(wèi)生命嘿嘿一笑,照著印記,一路追蹤下去。
三人在密林里七拐八拐,也不知道拐到了什么地方,當(dāng)他們來到一處小溪邊的時候,那印記消失了!
“奇怪,怎么沒了?那個道士,難道在這發(fā)生了不測?”衛(wèi)生命有些奇怪的說道。
“小心點,總覺得有些不對勁?!鼻厝收f道。
秦仁的第六感,還是很準確的,這是一種屬于妖族的敏銳天賦。
隱隱約約的,張小洛也察覺到了危險的逼近。
“小心!”
秦仁忽然壓著張小洛的腦袋,把張小洛按了下去。
眼睛朝地的張小洛,看到地上有一個龐大的影子飛過。
當(dāng)秦仁松手,張小洛抬起頭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一頭大老虎出現(xiàn)在了他們的面前。
與此同時,張小洛身后一棵一丈多高、巴掌粗細的大樹,被老虎的利爪懶腰斬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