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夏扳著手指頭在數(shù),距離自己入獄以來,已經(jīng)過去了四百年。
如果后邊不加刑罰的話,他大抵是快要出獄了。
一想到這里,陳夏就有些感嘆,仿佛摘掉穹齊腦袋就在昨天一樣,仍有些歷歷在目。
這也是讓陳夏入獄五百年的罪魁禍首。
好在陳夏一直是個大度的人,就不和穹齊計較了,也希望穹齊下一輩子能注意些。
如今的劍海已經(jīng)對他沒有什么裨益了,海獸們不敢再來和他硬碰硬,劍浪里的劍意也沒什么大用處。
他體內(nèi)的普通飛劍,在這四百年里吸收劍意,已經(jīng)都晉升成為了靈劍,而靈劍想要再次晉升成道劍,就不只是需要劍意這么簡單的了。
還得要劍心。
這就是道劍與靈劍的本質(zhì)區(qū)別。
陳夏不可能給兩百多萬把飛劍都弄出劍心,至少以這五百年的時間來看是不可能的。
所以百無聊賴的陳夏就只能在牢獄里開擺,每天撐著腦袋下棋喝茶,不時打量一下腦海里的《命術》,想要再看出一兩個術法來。
他的法力現(xiàn)在是30,解鎖了神清洞明,其實也就是眼神好使了一點,能夠看透一些隱秘的存在。
而再要將天賦晉升的話,就需要陳夏將法力值加到五百去了,這會是一個不小的質(zhì)變。
到時候陳夏又能從《命術》里看出一兩個術法來。
但陳夏又有一些猶豫,目前來講,他的加點有些太雜了,又是力量,又是法力,還有氣運。
陳夏也發(fā)現(xiàn)了一點,就是最初加的幾十點,是提升最大的。
可能是從無到有的原因,所以變化最大。
后邊加的點就不太行了,得慢慢累積,達到一個數(shù)量之后,才能用量變引起質(zhì)變。
例如陳夏想要將力量達到搬山境,就得加點達到一千才行。
他仔細思索一下,打算將這些點數(shù)先攢起來,到時候全部加在氣運上。
道理也很簡單,因為力量和法力別人也可以有,但是氣運不行。
氣運沒有,那就是真沒有。
陳夏呼出一口氣,撐著腦袋的手換了一只,同時用劍意在牢里畫下一道印記。
這就代表又過了一年。
還有九十九年。
預備弟子,你們的皇帝就快要回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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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新進了一屆預備弟子后,原本冷清的區(qū)域再次活躍了起來,各路修士來往不絕。
這一屆的預備弟子還是有史以來最多的,原本就有八百,這陸陸續(xù)續(xù)的就又進了一百人。
便是九百人,比得上以往兩屆的人數(shù)了。
不過這些預備弟子雖然多,但不精,大帝苗子只有一人,還是名不見經(jīng)傳的大帝苗子。
這種沒有名氣的,通常就是大帝苗子中的墊底存在。
因為沒有名氣,就代表著沒有戰(zhàn)績,沒戰(zhàn)績就沒實力,很簡單的推理。
其余的至尊種和神話種也沒有亮眼的人物,普普通通。
但雖然普通,可他們卻十分的自信。
甚至其中的遠古種還在志得意滿,打算混出一番大事業(yè)來,顯然是沒有挨過宗門的毒打。
至于那些普通的至尊種就更驕傲了,頗有一股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的氣勢。
其中最甚的就有那帶著紫霞冠的男子,剛來的第三年,便朝著小長老問了一件事情。
“上一屆的大帝苗子有哪些人,厲害嗎?”
小長老皺眉,不解的朝他問道。
“你問這些干嘛,難不成還要和上一屆的大帝苗子比試比試?”
紫霞冠男子搖頭,輕笑道:“現(xiàn)在肯定不至于,畢竟少修行幾百上千年,可以后等我成了正式弟子,終究是要爭上一爭的?!?br/>
紫霞冠男子說這句話的時候,神情和語氣很是平淡,仿佛在說一件理所應當、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一樣。
小長老抬頭一看,摸了摸額頭,“我還以為是天上下雨了,原來是你給我整無語了呀。”
紫霞冠男子面容沒有變化,依舊平淡,拱手道:“我所言非虛,也并非是意氣之言,而是真有這個信心,請小長老求教。”
小長老雙手抱胸,瞇著眼睛,倒是第一次看到這么不自量力的弟子,才來三年,就敢問上一屆的大帝苗子。
真把自己當成第二個陳夏呢?!
“若長老答復,自然有謝禮?!弊舷脊谀凶诱f著,從袖袍里掏出了一個白玉盒子,遞給小長老。
小長老抿了抿嘴角,皺紋拉起,露出笑意,回道。
“上一屆的大帝苗子有三人,不過你可以看做兩人,一個是帝都,一個是丘離,都是很不錯的苗子,你要想打的話,真是差遠了?!?br/>
“我會努力的?!弊舷脊谀凶舆@么回答一聲,很顯然沒有為他的天賦而擔心,覺得自己只需要努力就夠了。
“那第三人呢?”他又好奇的多問了一句。
小長老挑了一下眉頭,“我沒說的,你別問,不是你該知道的事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