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皇后還能說什么?她只能說是,所以只能去照看綠茶縣主。
至于司淺淺,她乖巧得很,早早就跟其他貴婦,一起去后殿了。
于是褚懷山被請進蓮華殿時,只見到代宗和秦王,以及被刻意留著的血和茶杯碎。
褚懷山自覺心里有數(shù),信心愈滿:“老臣……”
“叮當!”
后殿忽然響起玉石落地之音,明顯在提醒什么!
褚懷山的臉色當即變了。
代宗不悅蹙眉。
蕭律也挑了挑眸。
“嗚!”
細細碎碎的女子嗚咽,很快從后殿傳來。
蕭律聞聲知意,“父皇莫怪,兒臣的王妃年紀小,不更事?!?br/> 代宗沒回應(yīng),似還不悅。
褚懷山就有些摸不清了,玉碎聲,寓意失敗,他知道;可若是失敗,秦王妃哭什么?
這個問題……
褚周氏也想知道!所以已經(jīng)被大力太監(jiān)制服的她,仍死死瞪著司淺淺。
司淺淺被瞪得,還哭得更大聲了,“姑姑,她好兇?!?br/> 林姑姑想笑,又覺得小王妃挺可憐,只好忍著笑,低低安撫,“王妃別怕,她這是兔子急紅了眼。”
可不就是嘛!
好不容易搞出的玉落聲,恰好趕上小王妃受不住擦藥的疼,哭出來了。
前頭的王爺也是妙,竟就接上話了,多半是破壞了褚家公媳倆的“默契”。
結(jié)果也真是,褚懷山尋思著,今日的事不可能不成功!也只能成功,否則他們褚家數(shù)百年風(fēng)光,將毀于一旦。
然后……
褚懷山就按照司淺淺的“預(yù)言”,一五一十稟了一遍。
全程措辭不能說相似,只能說一模一樣!
代宗沉默,“……”
褚懷山不覺有異,還敢繼續(xù)陳情:“圣上啊!我褚氏一門忠骨,秦王卻因那點兒女私情,謀害我孫兒,此等胸襟,如何能擔(dān)得起一國太子的重任?
今日,我褚氏一門,哪怕跪死在大明宮前,也絕不能眼睜睜看著圣上您,立這么個皇子為太子,耽誤我大盛朝堂?。 ?br/> 此言一出……
后殿的褚周氏,只覺得手腳冰涼,據(jù)她所知,計劃中可沒有滿門死諫這一環(huán)?。‖F(xiàn)在這般,褚家恐怕是滿門不保了!
事實也正如她所料——
“褚懷山?!?br/> 終于開口的代宗,嚇了褚懷山一跳。
一般而言,代宗不會直呼他全名,通常會叫他褚公。
可現(xiàn)在……
“為了不讓朕立律兒為太子,獨孤家給了你什么好處?”
代宗這話,無異于晴空霹靂,炸得褚懷山老眼發(fā)昏。
“先是讓人給律兒媳婦潑臟水,再是反咬一口,褚懷山,是誰給你的膽子,讓你大膽的認為,你能蒙蔽朕的雙眼???”代宗再問。
“咚!”褚懷山老腿一軟,“圣上?”
“你是把朕當傻子,還是獨孤一族讓你把朕當傻子?朕一個十五歲的兒媳,尚知你們玩的把戲,你們當朕不知?
還是你們都覺得,哪怕朕知道!也必須礙于獨孤一族的面子,捏著鼻子認了?”代宗盛怒站起,滿殿肅殺!
褚懷山冷汗涔涔,“老臣、不敢!”
“不敢?”代宗冷笑,“朕看你敢得很!朕本不愿將令孫與突厥勾結(jié)一案,鬧得滿城風(fēng)雨,也想給你褚氏先祖留點顏面!你倒好!還敢倒逼朕!”
“不、不,臣……”褚懷山試圖解釋。
可惜天子一怒,已成血局,“來人!將褚懷山、褚氏滿門收押大理寺!三日后,于三軍之前,斬首!”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