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想,事急從權,從里面的衣裳上撕下一塊布,應該是無礙的。
公子在車上剛躺了一會,海棠就回來了,這次她還爬上了車,鉆了進來。
車里十分安靜,公子可以聽見她微微的喘息聲,就在耳邊不遠。
公子的心又不太平了,開始活躍起來,為了避免自己鬧笑話,索性不動裝睡了起來。
公子感覺海棠的視線繞著自己轉了一圈,然后就停在了自己身上,半晌沒動。
她在看什么?
我知道本公子生的俊秀非凡、玉樹臨風,但也禁不住你這樣盯著看??!
如此想著,公子感覺自己后背有如兩只螞蟻在爬,瘙癢難耐。公子實在憋不住,抖了抖睫毛,準備稍稍翻著點身子,避著些。
誰知海棠居然蹲了下來,開始脫他一邊的袍子。
“你…你在干什么?”公子實在裝不下去了,難道真像小豆子說的,他有點不敢往下想,耳朵已經(jīng)全紅了。
“哦,公子你醒了?!焙L囊姽有蚜?,忙縮回了手。
見公子只盯著自己不說話。海棠一愣,才想起自己剛剛做了什么,定是讓公子誤會了。
“公子,我是…不,我不是…”海棠有點慌,嘴一下子捋不清該先說什么了,也忘了自稱奴婢。
“奴婢剛剛在樹林找到了草藥,只是想借公子的衣裳用用?!币矐械孟胧裁创朕o了,海棠硬著頭皮一口氣講出了實情。
這下?lián)Q公子難為情了,為什么他剛剛心里還有絲興奮,像是在期待海棠對他做些什么。
“哦,你怎么不叫醒我?!惫鱼读艘粫?,才呢喃著,側著身子欲坐起來。
海棠忙上前扶住了。
坐好了,公子伸直了胳膊,作更衣狀。顯然,這是讓海棠去脫衣裳。
“公子,其實…奴婢不是想要外袍,那外面的袍子臟了…”海棠支支吾吾地,并沒有行動。
公子聞言皺了皺眉,心里有些不高興了。
這丫頭還嫌棄起他來了。
卻見海棠動作迅速地,將一邊的外袍拔開一些,抓住里面衣裳的下擺,“刺啦”一聲,撕下來一大塊。
“奴婢冒犯了?!焙L男睦锘呕诺兀瑏G下一句話,起身貓了出去,三兩下跑遠了。
公子愣了一瞬,又撥開外袍看了看里面的衣衫,下面如狗啃狀,參差不齊的,無奈地笑了笑。
一會功夫,海棠抱著樹枝和包好的藥回到了車上。
公子看著她,將自己的褲腳卷上去,露出了傷著的小腿,有用手將草藥厚厚地抹在了上面,又用布裹了一層,最后用樹枝固定住小腿,再用事先撕好的布條纏了起來。
“公子,有些痛,您忍著些。”海棠開始綁布條時,低聲言語了一聲。接著,將布條纏好使勁一拉。
“嗯?”公子注意力都在剛剛腿上敷藥的那雙手上,又柔又軟,還冰冰涼涼的。下一息,“嘶”,公子疼的滿臉通紅,脖子上,額頭上一下子沁出了汗珠。
實在是有些痛,公子想說些話轉移一下注意力。“咦?你可是學過醫(yī)?不然為何會知道這草藥,還知道要用樹枝固定?!?br/>
“奴婢鄉(xiāng)野之人,又是女子,怎可能學過醫(yī),不過是看過別人醫(yī)過…”海棠忙著,隨口就說了出來,在這里又及時打住了。好險,她可不想讓公子知道這方法原先是用來醫(yī)豬狗的。
“怎么不說了?”公子正好奇,接著問道。
“沒什么,公子,好了,這只是土方法臨時用著,總要大夫好好看過才好?!焙L娜詢烧Z糊弄了過去,說實話她現(xiàn)在對這個方法也不是很確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