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龍?zhí)ь^。
此時,已是初春,乍暖還寒時侯。遠處的風颯颯吹來,撲在府邸大門上的銅環(huán)上,暈開一圈又一圈的漣漪,再有從墻里傳出的鶴唳,相映成趣。
在門口的臺階上,金童捧香爐,玉女持香扇,浮光氤氳如盛花開,洋洋灑灑,以嚴昌為首的明玉嚴家眾人映在光中,面上帶笑,是為徐昊、陳玄以及嚴康等人送行。
嚴家主正對嚴康說話,諄諄教導,語重心長,道,“到了陳家,要穩(wěn)下心來,好生修煉,不要掛念家里?!?br/> “是?!?br/> 嚴康答應一聲,攏在袖中的手攥緊,壓抑心里的復雜情緒。再是深沉內(nèi)斂,可到底只是一介少年人,要孤身一人前往完全陌生的地方打拼,豈能不擔心?
正在此時,只聽從遙遙的地方傳來一道鐘聲,悠揚古樸,四下回響,聽在耳中,讓人如飲雪水,從頭到腳,精神一清。
聽到鐘聲,眾人的談話都停下來。都是修道之輩,對于時機都有一種難言的感應,他們覺得,是時候了。
“告辭?!?br/> 徐昊言簡意賅,稍一拱手,然后自袖中取出一枚銅環(huán),用手輕輕一彈,一道明光飛出,落在嚴府上方,眨眼睛化作一架飛宮。此飛宮長有四十多丈,寬有三十多丈,金門玉戶,瓊閣寶窗,大片大片的祥云繞于階前,時不時還能見到白鹿奔走,發(fā)出清脆的鳴叫。
整個飛宮,裝飾華麗,銘紋鮮亮,蘊含一種古樸大氣,澎湃壯觀。畢竟徐昊此來,代表著陳家,出行自然不能過于寒酸。
轟隆,
徐昊祭出飛宮后,丹煞之力一起,卷起陳玄、嚴康,以及其他人,一聲清嘯,進入飛宮里面,再然后,飛宮一震,分開云氣,向極天行去。
嚴昌目送飛宮入了極天,遁入到云氣里,他好久沒有說話,半仰著臉鎖著沉思,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一會,嚴昌這位明玉嚴家之主才咳嗽一聲,轉過身來,對著身前親近之人,道,“下去之后,把陳玄在我們嚴家的修煉方式、生活習慣、以及其他,全部整理出來。”
“是?!?br/> “得好好看一看啊?!?br/> 嚴昌背著手,步子沉穩(wěn),他一邊走,一邊想,特別是陳玄在嚴府中自學蝕文,讓他記憶深刻,“是不是可以在嚴家子弟中推行推行?”
且說徐昊上了云夢飛舟后,吩咐童子安排嚴康等人去偏殿休息,他一個人引著陳玄,來到飛宮的正殿。
正殿廣闊,穹頂如星空,細細碎碎的如星屑般的碎光落下來,若被牽引一樣,俱是投入到案上的青瓷寶瓶里,然后在寶瓶的周匝凝成堪輿圖,山河大地,盡在其中。
正是這樣,整個空間里,彌漫著光,非常明亮。
兩個人落座之后,人在光暈中,和廟宇中的神像一樣,斑斕又多彩。
陳玄面上有溫和的笑容,率先開口,聲音清亮動聽,道,“恭喜徐叔晉升化丹修士,從此海闊天空,逍遙自在。”
“都是族中支持?!?br/> 徐昊深知自己的天賦,委實算不上出乎其類拔乎其萃,要不是陳家給他準備了化丹外藥,決然不能成功晉升。
陳玄一笑,他看上去年輕,卻洞徹明慧,道,“那也是徐叔有功勞,才得享功果,要是換個無功的,家族才不會看一眼?!?br/> 徐昊聽了,認真地看了陳玄一眼,目有奇彩,道,“當年你父親把你送到明玉嚴家,看來是把你歷練出來了,倒是不枉費他用心良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