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元霜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她帶著淚,仰望段寒成,他是她妄想了多年,癡戀了多年的男人。
那三年,她多希望他可以去看自己一眼。
每次疼了,她就躲在漆黑的角落,拿出他送給她的護身手串看一看,好像那樣就可以減輕痛苦。
后來在雪夜里,手串?dāng)嗔?,珠子跌進雪里,她指尖凍得通紅,失去知覺,卻只找到十顆珠子,那天她站在街頭的大雪紛飛中哭,哭自己弄丟了他送的東西。
過往種種,怎么想都是蠢的。
“我害了向笛姐,”方元霜的眼淚掉落得很美,這一幕的她像是有了裂痕,快碎了,落下的眼淚如同珍珠,“我應(yīng)該遭報應(yīng),你想怎么對我都可以,就是宋止……”
“宋止什么?”
“別傷害他?!?br/>
段寒成腳上使不上力氣了,呼吸有些窒,用著自己都沒發(fā)覺的艱澀口吻問:“你就真的那么喜歡他?比當(dāng)初喜歡我還喜歡?”
方元霜抽出了手,骨節(jié)已經(jīng)快磨破了,她卻沒喊一個疼字,也早學(xué)不會撒嬌服軟了,“那時候我年紀(jì)小,不懂什么是喜歡,當(dāng)不得真的?!?br/>
窮追猛打非他不嫁的是她,當(dāng)不得真的也是她。
荒謬至極。
在車上段寒成抽了兩根煙,無需開口,坐在他身邊就足以被怒氣灼傷了。
見他這樣,江助理有話要說都不敢開口。
車子到了私宅。
醞釀著,他如履薄冰道:“段總,您之前讓我找的人找到了。”
段寒成呼出煙,“什么人?”
“……就是三四年前,您說向小姐有個失去聯(lián)系的妹妹,我找到了?!苯硌柿搜噬ぷ?,“您要見嗎?她身體不好,這些年一直被養(yǎng)在養(yǎng)父母家里。”—
走出雇主家里,方元霜頭發(fā)濕淋淋的,身上滿是顏料,五顏六色。
上一次谷薇將她的臉按進顏料盤里,這次又讓那些人往她身上扔顏料,方元霜不惱怒,只是可惜,這些東西應(yīng)該用來作畫,不該浪費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