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齊:“你師尊天天神出鬼沒的,你確定他在房間里?”
“不確定,”宋憫歡,“我上樓看看?!?br/>
他話音落了,胳膊被戳了一下,旁邊的莊離道:“我也可以保護你。”
宋憫歡聞言想笑,他伸手摸了摸莊離劍上的劍扣,劍扣碰撞在一起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小莊,師兄知道你想保護我,”宋憫歡語氣放輕了些許,哄小孩一樣哄他,“但是現(xiàn)在不知道敵人實力如何,可能在我們之上。我跟你一起,只會連累你?!?br/>
“等你什么時候變得跟師尊一樣厲害,到時候我就靠你罩了?!?br/>
他說的是實話,莊離沉默了一會,握緊了手里的長劍,氣息微微變冷。
孟齊在一邊嗤笑,“你是沒斷奶嗎,天天睡個覺還要粘著你師兄?”
莊離懶得搭理她,轉身就上樓了。
“脾氣還挺大,”孟齊看一眼莊離上樓的方向,“你以后少慣著他,這慣出來一身的毛病了?!?br/>
宋憫歡笑了一下,莊離現(xiàn)在這樣已經(jīng)算是在改變了,以往不是沒有脾氣,只不過收斂起來,這小子非常的記仇。如今反而慢慢的會表達情緒了,脾氣依舊不好,但是是好事。
他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而是叮囑孟齊道:“你也小心一點,夜里有什么事立刻傳音,睡前檢查一下房間里,尤其是香爐和窗戶角落里容易藏線香的位置?!?br/>
目前不知道兇手的目標是只有水九歧和他,還是還有別人,他們需要謹慎一些。
孟齊:”知道了,如果你師尊不在房間里,再去叫我們。”
宋憫歡:“好。”
他們一起上了二樓,莊離回房間了,宋憫歡到了沈映雪房間門口。
他敲了兩下門,“師尊,你在里面嗎?”
“直接進來便是?!?br/>
沈映雪給他傳了音。
房門“嘎吱”一聲推開,宋憫歡進門,里面的布置和他房間里的一樣,不過沒有那種安神的濃香,而是有沈映雪身上那種極淡的好聞的香氣。
“師尊是何時回來的?”
沈映雪面前的茶幾上有一排小紙鶴,他指尖輕輕碰上鶴喙,很快又松開。
“方才回來的,”沈映雪把那一排紙鶴收了,抬眼看過去,“你尋我為何事?”
其實大徒弟在樓下和孟齊莊離說了什么他都聽見了,但是他自然不會讓大徒弟知曉,便裝作不知情。
宋憫歡覺得沈映雪不會拒絕他的,他直接說了,“師尊,我有些害怕,今日想跟你一起睡。”
他們是師徒,又都是男人,睡在一起沒有什么問題。而且他的睡相很好,至于沈映雪,他對沈映雪自動加了一百倍的濾鏡,沈映雪放個屁他都會覺得是香的。
沈映雪語氣溫和,“害怕?白日里跟你說的時候倒是沒看出來你害怕。”
“當時小莊和孟齊師姐也在,”宋憫歡,“當著他們的面直接說出口不合適,我身為師兄,應當立好榜樣?!?br/>
“還有白日里我以為能查出來的,沒想到什么都沒有查出來?!?br/>
收集的線索不少,宋憫歡并沒有因此沮喪,明日他們按照線索去查,會有收獲的。
“才一日就想查出來,哪有那么容易。”
沈映雪:“我這房間里只有一張床,你若是不介意,今晚便跟我擠一擠。”
“自然不介意,”宋憫歡想著能跟男神睡一張床,距離更近了一些,就忍不住地有些雀躍。
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情緒波動,沈映雪多看了他一眼,眼里帶著些許興味,不過也并沒有說什么。
宋憫歡坐在了茶幾的另一邊,他看向桌子上的紙鶴,“師尊,這些是干什么用的?傳音鶴?”
他指尖要戳戳,沈映雪沒有攔他,他便真的戳了上去,紙鶴“唳——”了一聲,聲音不大,翅膀也跟著甩了下。
“是傳信鶴,一日可行千里?!?br/>
宋憫歡在茶幾旁邊玩了一會紙鶴,他戳狠了,紙鶴還會啄他,啄在手指上不痛不癢的,他戳一下紙鶴就叫一聲。
他想起來了晚上買的三條發(fā)帶,從儲物袋里把發(fā)帶都拿出來了,對沈映雪道:“師尊,這是我在夜市買的,你看看有沒有喜歡的?!?br/>
那擺攤的公子賣的價格不便宜,但是發(fā)帶的確做的很精致,上面各有各的花紋圖案,據(jù)說里面還有靈力,不想戴的時候會自動收在手腕上。
三條三種顏色,一條是玄色鴉紋,一條是藍色浪紋,還有一條是青色旋紋。
沈映雪還沒有收過徒弟的禮物,束發(fā)的發(fā)帶說不上貴重,但是也是徒弟的一片心意。
他挑了那條玄色鴉紋的。
“我也覺得這個配師尊,”宋憫歡把其余的兩條收了起來,剩下的要給莊離和孟齊。
沈映雪到重光城之后便換成了玄色的衣袍,上面紋的依舊有蓮紋,不過看起來并不明顯。玄色的衣服顯得他氣質更加沉穩(wěn),多了幾分冷峻。
“你有心了。”沈映雪笑道。
宋憫歡自己捏了道潔凈術,他估計沈映雪還會忙,便一個人脫了外袍睡了床榻里面。
桌上的燭光映照著沈映雪的側臉,沈映雪把那一張紙紙鶴展開,上面似乎有東西,沈映雪垂眸專注的看著。
宋憫歡盯了一會沈映雪的側臉,睡著的時候眼前還是沈映雪那張臉,他很快就睡了過去。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影響,他做夢也夢到了沈映雪。以往對于沈映雪只是書里喜歡的人物,如今這個人物完完全全的走出來了。
他夢到在天雪宗紅蓮臺上,那人一襲白衣勝雪,墨發(fā)散在身側,臉色蒼白無血色,低垂的眉眼之中帶著幾分可悲,唇畔蔓延出來一絲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