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立恩和曾靜是打車從第四醫(yī)院來到學(xué)校的。等到取樣完畢,要回醫(yī)院的時候,卻只剩下了孫立恩一個人出發(fā)。
陳雯就讀的學(xué)校是個傳統(tǒng)意義上的“貴族”學(xué)校。學(xué)費價格高昂,而且整個學(xué)校不分年級,全都是全寄宿式封閉管理。為了有足夠大的地方安置這么多學(xué)生,學(xué)校所處地點其實非常偏僻,緊鄰著滬遠(yuǎn)高速的寧遠(yuǎn)郊區(qū)入口。這個地方別說是公交車了,就連專車都叫不到一輛。要么看運氣能不能碰到返程的出租車,要么就只能等著路過的長途客車順帶拉自己一截。
孫立恩捧著手機發(fā)起了愁。
就在他猶豫著是不是要給劉副主任打個電話求援的時候,一輛黑色的奔馳悄悄駛來,停在了孫立恩的身旁。“請問是孫立恩孫醫(yī)生么?”司機搖下車床,露出了熨燙的筆挺的西裝,以及握在方向盤上,帶著潔白手套的雙手。
“是我?!睂O立恩挑了挑眉毛?!澳牵俊?br/> 司機露出了有些討好的笑容,“我是沈總的司機,她聽說您來這邊辦事,怕您交通不方便,特地讓我過來幫忙。”
黑色的奔馳一塵不染,在陽光的照射下有些耀眼。
孫立恩捏了捏身上的挎包帶子,坐進了車?yán)铩?br/> 車很穩(wěn),很快。司機自從孫立恩上車后就一個字都沒說過。只是把音樂的聲音稍微開大了一點。巴赫的音樂從四面八方流淌起來。
“我看師傅你挺熟悉這段路的。”孫立恩為了抵抗睡意,強行振作起精神,打算和司機聊聊天?!捌綍r接送陳雯也是你來接么?”
“是的?!碧峒暗秸卺t(yī)院的陳雯,司機師傅顯得有些局促不安,同時也有些憐惜。他回答了兩個字以后停了一會,感嘆道,“挺好的一個孩子,平時對我們也客氣,對沈總也孝順。老天爺不長眼吶……”
孫立恩想到了自己的那個揣測,有些不自然的咳嗽了兩聲,低聲問道,“她有沒有說過自己或者別人在學(xué)校被欺負(fù)的事情?”
司機師傅搖了搖頭,“小姑娘挺文靜的,平時上了車以后一般也不說話。最多也就是到家了鞠個躬,說聲謝謝。”
車輛行駛的時間不長不短,大概三十分鐘后,黑色的奔馳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耐T诹说谒尼t(yī)院的搶救室門口。
“這些東西,是從陳雯的桌子里找出來的。”孫立恩拿著那個白色的塑料瓶,向劉堂春做著說明,“綠色膠囊。還有十四顆,我沒拆動,等一會馬上送檢測??纯茨懿荒懿槌鍪裁从杏玫淖C據(jù)?!?br/> “這個水杯……”孫立恩下意識的看了看周圍,見人多耳雜,干脆壓低聲音湊到劉副主任身旁道,“陳雯的老師提到過,她在學(xué)??赡茉獾搅似哿?。”
劉堂春見多識廣,馬上就知道了孫立恩的意思。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陳雯,又轉(zhuǎn)過頭看向?qū)O立恩,壓低聲音問道,“你有證據(jù)?”
“我要是有證據(jù),那就直接報警了?!睂O立恩無奈道,“我打算把這個一起送到檢驗科去看看……如果有毒物反應(yīng),咱們就得和警察聯(lián)系了?!?br/> “毒物檢驗,咱們醫(yī)院的檢驗科能力還差點?!眲⒅魅纬烈髁艘粫?,“這樣,你把東西交給周軍。讓他去醫(yī)學(xué)院里的法醫(yī)鑒定科看看。”